车行十日。
五月初一,傍晚,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
范思辙坐车里,已经可以远远的看见清安县的建筑了。
车夫将马车停下,掀开车帘,“范公子,清安县到了,您准备一下。”
“嗯,我知道了,待会在县里找个茶摊停一下,我想喝碗茶。”
范思辙砸吧砸吧嘴。
今天马车一路未停,范思辙一口水都没喝上过。
“范公子,按司南伯的意思,马车不能进去,太显眼了,您要现在下车,走着进城。”
这就开始从零生活了吗?
“...行。”
既然是咱爹说的话,那肯定不会害咱。
进县城了在找水喝吧。
范思辙拿起行李,乖乖下了马车。
与车夫道别之后,走向清安县。
..
这清安县说是县城,不过是大一点的村子罢了。
根本没有城墙,只是在官道上插了一块木牌子,写着‘清安县’三个字。
虽然处在官道旁,又靠近水路,可来往的旅人、商队都不愿意在清安县停留。
县里只住了几十户人家。
全县唯一一栋二层的木质建筑,就是清安县的县衙了。
不过范思辙走到县衙的时候,县衙的大门已经关了。
敲了敲门,也无人应道。
那就明日再去县衙报道吧。
马上落日了,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比较稳妥。
范思辙小步快走,绕了一圈县城。
不仅没发现有旅店,连个茶摊都没有。
范思辙又渴又累,站在路上犯了难。
今天不会要在大街上过夜吧?
踌躇之际,远远的看见一位老人挑着一筐柴火走来。
范思辙急忙跑过去询问。
“大爷,这清安县哪里有供路人住的地方?”
老人眼神似乎不太好,眯着眼睛打量着范思辙,“年轻人,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啊?你是谁?”
“我是新来的户房,不过到清安县的时候,县衙已经关门了,所以想先找一处地方住一晚。”
范思辙没有隐瞒,如实和老人说了情况。
“诶呦,咱们县一共没几个人,现在还派个官下来管咱,真是胡扯。”
老人把范思辙晾在原地,挑着柴火,一晃一晃的走开了。
范思辙连忙追上,“大爷,莫要生气。我只是想找个住处而已。”
老人又瞥了一眼,“县衙边上有个校门,专门给人留宿的,你自己对付一晚吧。”
说完话,又自顾自的往前走。
“多谢大爷。”
“哼,要不是你长的像我孙子,我才不会理你呢。”
范思辙会心一笑,向老人行了礼,又塞了些铜钱到老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