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骤停,一位女子身穿红色的嫁衣,缓缓走至台前。
她哀哀戚戚的唱着男人听不懂的曲调。
周围的人们,在戏子开口唱歌后,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戏子的表演,看戏的人们渐渐流下眼泪,时不时传来小声哭泣的声音。
男子只觉得他们像蚊子一样惹人烦,这戏曲也是越听越令人暴躁。
最终,他发作了!
他向着那些看戏的人大吼:“苦哭什么哭?吵死了!”
然后又走上戏台,一脚把女子踹下台。还伸手扯掉幕布。
干完这一切,他感觉心情平复了很多。
长舒了一口气后,发现那些看戏的人,满脸愤怒的围着他,仿佛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男子不满的挥挥手。
“干嘛?你们围着我干嘛?想死是不是?”
那些观众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更靠近了一点男子。
暴戾的气息在男子心头萦绕,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把这帮蠢货都杀了吧...像他们这样子的人,怎么配活着呢?”
男子的眼神变得呆滞。
他呆呆愣愣的重复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每重复一次,男子眼里的血丝就更浓一分。
最终他拿出了砍刀,发了疯似的砍向围着他的人。
砍刀一下一下的落在了那些人身上,他们没有恐惧,没有害怕,也没有流血受伤。
只是继续盯着男人。
而砍刀落在他们身上的声音也不像是砍人,更像是在砍一段木头。
慢慢地...
男人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笨重。他好像越来越使唤不动自己的身体。
四肢也越来越僵硬。
“啪嗒”
砍刀掉落在了地上。男人刚想弯下身子去捡的时候。
他看见了自己的脚。
哦,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脚了。
是粗糙的,腐朽的,两块木头。
理智在这一瞬间回笼。
男子瞬间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只可惜他已经没有了纠正错误的机会。
画面一转。
戏台子又重新搭建好了,这次“男子”规规矩矩的端坐在观众台。
而台上的戏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男子”,身体扭曲的表演着。
每动一下都咯吱咯吱的作响。
表演了几下,台下的观众便开始不满。
“这动作怎么这么僵硬?”
“就是啊!还唱的难听死了。”
而台上的戏子怒目圆睁地瞪着台下的“男子”。
“男子”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更是气的台上的戏子面目狰狞,唱戏的声音像是寒风灌入破烂的窗子。
周围观众的表情也逐渐扭曲,可惜戏子没有注意到。
他眼里只有坐在台下的“男子”。唱戏的声音断断续续,直到停止。
戏子的全世界只剩下“男子”,他的四肢以一种诡异的程度向“男子”靠近。
像一盆胡乱生长的豆芽,突然朝着阳光的位置生长。但之前长好的地方没有改变。
一尺,两尺...
近了...越来越近了!
到面前了!
只需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能碰到了!
指尖就差一根汗毛的距离...
全身突然如坠冰窖,再也动不了了。
眼珠努力的转了转,在有限的视角里。
他看见他周围围满了奇怪的东西。
有面容扭曲,张牙舞爪,口腔里还时不时有触手细小的触手伸出来。
碎了一地的镜子,每一片碎片映照着不同的人脸,每个人脸都在扭曲的控诉。
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掐住了戏子的脖子,强行给他摁了下去。
咔哒咔哒的响,听的人汗毛倒立。
带着小丑面具的人,深深的鞠了个躬,向大家表示了歉意。
可惜大家并不买账,嘴里的抱怨是一句没少。
看到观众这个反应,那人诡异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表演最后一个压轴节目吧。”
听到他这样说,周围稍微安静了些,大家原先狰狞的表情也渐渐变得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