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王八,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了。”
彼岸花君一脸凶巴巴看着站在一旁木愣愣的犬鳌居士。
“哦哦,这样可好——以后如果有鳌某帮的上忙的地方,彼岸花君尽管提!鳌某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谁要你帮忙……你把自己管管好就行啦!”
独孤九在染缸里沉沉睡去,“冥灵穷妄”之术疯狂运转,将记忆和意识逐渐包裹,成为保留在独孤九精神深处的秘藏。
同时,阴阳眼也渐渐放开抵抗,让彼岸花的汁水浸透独孤九的魂灵,改变其形态本质。
“对了,去往异界后,还请你多照顾我的挚友。他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
“你很啰嗦唉,他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听彼岸花君这么问,犬鳌居士的老腰腾地一下挺得笔直。
“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即便到了异界,假以时日也绝对是叱咤一方的存在。”
“你这人吹个牛不打草稿的,他这么厉害——又怎么会半死不活地来到这个鬼地方?”
犬鳌居士摇了摇头,看向彼岸花君精致魅惑的面容,正色道:
“寻常凡人不过百年岁月,修炼大成者可享受二百年天命。”
“三百年为鬼,四百年可称仙。”
“你可知,此人天命几何?”
彼岸花君摇摇头,面色不屑:“难不成能活过你这个笨王八?”
“此人天命五百年,比我还大上两岁。”
彼岸花君先是一愣,既而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随后用白玉般的手指捂住口鼻,瞪大了纯净的双眼。
“天哪,原来他也是王八!”
数天后,独孤九已经完全变了模样,虽然依旧是乌发墨瞳,但和原先的外貌已然迥异。
看着自己的好友快要成功,犬鳌居士也拜别了彼岸花君。
他走后,径直回到原先栖居的黄泉支流,蹲伏在河底,静静修养。
一日,他一摸衣袖,居然从里边摸索出一张字条。
字迹已经被河水泡得有些模糊,但仍旧能看出是其挚友独孤九所留。其上就一小段话——
“鳌弟,行期匆匆,未能久叙。他日重逢,定要与你共剪西窗之烛!临别兄有半句诗相赠:”
“花开堪折直须折。”
(大乾世界,完)
独孤九感到身体越来越轻,如若漂浮云端。
在睡梦中,他过往的记忆逐渐模糊,就像墨水洇在湿润的纸上,逐渐变淡变浅。最后,他自己也无法分辨,自己是从哪里来,又要往何处去。
在一顿昏昏沉沉之后,他感到一阵莫名地踏实,魂灵的末梢传来阵阵知觉。
冷——这是他的第一感觉,也是他重生异世界最深刻的感觉。
真他妈的冷!
他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漆黑色的天空,周围的针叶树枝为天空镶上一圈的刺挠边缘。
他甫一睁开眼睛,流水般的记忆就朝着他的大脑狂涌。
不过,这并不是他作为一代宗师“独孤九”的记忆,而是荒原上被放逐的克索洛家族的二长老嫡系长孙,索雷达·冯·克索洛的记忆。
“该死,前世的记忆几乎快忘了个精光,彼岸花君的学艺不精啊……”
他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最为核心的八大禁术他忘了个精光,连带着前世大部分记忆也都失散。依稀有些印象的,有早些年在隐幽塔学的剑术,而那也几乎快记不全了。
值得庆幸的是,观星之术他还了然于心,大概是唯一值得高兴的地方了。
然而,即便是在大乾王朝,观星之术也是不被重视一门技艺,在多数情况下可以和天气预报等同。独孤九钻研数十年,将观星之术逐渐延伸拓展,也多半是徒然无用的。
更悲催的是,目前这位身份尊贵的公子哥境况相当糟糕。
就在今晚,家族莫名其妙发生大动乱,一群黑色衣服的人火烧了家族的仓库,又冲进家里一通乱砍,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家族更加混乱,中途死了多少人又是未知数。
耳边传来噼啪作响的火焰声,看来自己周围还有别人。
索雷达腾地一下坐起身,看向自己对面。
一位皮肤白皙的可爱女子正在向火堆里添着柴火,她的头发是深蓝色——如同前世见到的大海,耳朵末梢有些尖尖的,又不是很明显。
感受到索雷达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