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难道沙漠中还有其他人?
他立刻否定的这个想法,因为聊天群里只有八个人,刚刚方博也说他们进去沙漠的时候是五个人。
那,尸体只能是他们当中的某个人的。
可,按照他的描述,当时五个人正在往火堆奔跑的路上啊。
这问题太烧脑子,张帆没吭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凉了,真难喝!
落了个好大的没趣,方博苦笑一声,目光逐渐诡异起来:
“记得我刚才说过,两名装修工师傅是最先跑出去的,我紧跟着冲出的掩体,其实,在奔跑的过程中,我已经超过了二人,当时站在最前面……而大山和朱海洋则落在最后边。”
“所以呢?”
张帆顺着思路一想,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
“那具尸体是一名装修工师傅的!”
这怎么可能?
张帆手一哆嗦,杯子直接倒在玻璃桌上。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除非你面对真相也没有勇气去相信!”
方博长出了一口冷气,终于从恐慌情绪中解脱了出来,语调变得平缓有力。
“当我再去看那两个装修工,发现身边只有一个……你能明白记忆被不知不觉扭曲的痛苦么?
我明明记得五个人一起挖掩体,一起挤在沙洞里倾听着彼此的呼吸,甚至还为两瓶水而大打出手……可一转头,原来他早就死了!
那,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人是谁?它到底如何做到欺骗所有人的记忆,又突然出现在远处变成尸体的?
究竟是它在欺骗我们,还是我们从一开始就产生了幻觉,实际上早就走散了,才导致他独自一个人被活活晒死的。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你个大头鬼!
张帆像关爱精神病一样看着他,突然觉得方博和大山,还有刘姐,脑子都出问题了,难道和昨晚的浓雾有关?
要不然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出现这种情况……回想起来,他们在山洞那会,自从小马发现金条后,所有人都变得不正常了。
胆小的刘姐敢用铲子玩割喉,裴吊裆和死胖子敢在公馆门前对自己痛下杀手……可能,所有人都被不知不觉的异化了,自己却感觉不出来。
这想法太荒唐!吓得他都想站起来直接跑路。
方博看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慢悠悠的继续诉说着:
“你手里那块罗盘就是大山从尸体上发现的,当时,罗盘上的指针死死对准一个方位,崩溃过后,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跟着指针走。
沙漠仍然弥漫在一片热浪中,朱海洋第一个热得受不了,拼命的想脱掉外衣,另外一个装修工见了,厉声喝止,让她穿好。
那可是在酷热的沙漠中……脱衣服越多,水分蒸发越大。
那里的风都带着沙子,人感觉不到,但时间长了,沙子就能砸烂人的身体……而且沙子中含有盐碱性,出汗后,保证蜇得你痛不欲生。
朱海洋还不服气,等稍微清醒一点,发现只有她一个女孩子,才慢慢把外套重新穿上。
就这样,我们在沙漠里艰难跋涉,每走一段路程,大山就用罗盘校对下方向。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行军帐篷……”
“帐篷?难道还和火堆一样!”
方博摇摇头:
“那是一顶老式行军帐,我回来后在网上搜过,八十年代的加密帆布,现在已经没有厂家肯生产了。
我们当时离帐篷只有一里多路,可因为经历了火堆和尸体的变故,一时都不敢过去。
而且,你说怪不怪,沙漠里连只蜥蜴都不露头,地上却满是人脚印和车轮印,还有独轮车的车轮印。
不久前,风大得都能把人吹起来……按理说,那些印子早该吹没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沙漠上本来就没有路,人又是群居类动物,通常会习惯性的跟着能看见的脚印走……这么多的脚印,究竟是谁留下的呢?
“既然有帐篷就应该有人,你们可以在远处喊几声,万一有人出来呢?”
张帆对沙漠不了解,他就是好奇为什么同样在公馆附近,两伙人却出现在了两个不同的地方。
山洞,沙漠,这差距也太大了。
“没用,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帐篷周围静悄悄的,就跟上次的火堆一样……可罗盘所指定的方位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