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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续9

荆川活动了活动手腕。(作者注:摄魂怪是小说《哈利·波特》中的一种生物,头上的兜帽是它们的特点之一)

忽然,坐在安乐椅上的兜帽人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门口的四个不速之客。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充满神圣与威严的声音从兜帽人口中发出,徐深杰立刻感觉到有一种醍醐灌顶的奇妙感受,仿佛那说话的不是一个占卜师,而是一个虔诚的神父。

“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莉莉安忽然走上前去,续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创世纪》,第一章。”

兜帽人有些惊讶,但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示意莉莉安走到他的面前。

“不是……现在都流行这种古怪的暗号了吗?莉莉安,别被那个摄魂怪给迷惑了!”荆川冲莉莉安大喊。

“闭嘴,这是《圣经》里的内容,不要胡乱评价别人的信仰。莉莉安,小心一点。”徐深杰叮嘱道。

“徐学长,我知道的。”莉莉安拍了拍大衣口袋,接着向兜帽人走去。

靴子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随着莉莉安与兜帽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徐深杰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从进入梦境到现在,无论是诡异的废宅还是不可能出现在抽屉里的报纸,亦或者前面坐在安乐椅上悠闲地切着塔罗牌的无名占卜师,这些事物夹杂在一起,让徐深杰感受到一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好像这个梦境是专门为某个人准备的陷阱,静待他像无知的羔羊落入其中。莉莉安走到了兜帽人的面前,兜帽人的头又向上抬了一点,似乎是想看清她的长相。

“占卜师先生,请问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的名字。”兜帽人停下了切牌的动作,将手中的牌全部放到了一边,“恕我冒昧,小姑娘,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莉莉安·卡斯托尔·叶卡捷琳娜。”

兜帽人突然轻笑一声,说道:“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名字,更像是一个……把三明治中间的西红柿和培根换成蔓越莓果酱的奇怪料理。”

听到这个奇妙的比喻,徐深杰和荆川紧绷的神情立刻放松了下来,难以控制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莉莉安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自己名字遭到调侃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她恶狠狠地向后瞪了两人一眼,随后转过头,尽量挤出一个微笑:“占卜师先生,当着对方的面评价对方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叶卡捷琳娜这个姓氏源自于俄国,但你的父亲却姓卡斯托尔——这很显然不是俄国人的姓氏——虽然我并不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为你祈祷,愿主用无瑕的甘露洗涤你的灵魂……”兜帽人仿佛没有听到莉莉安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声音很小,只有莉莉安能听到。(作者注:俄罗斯人的名字通常都是本人名+父亲姓氏或名+家族姓氏的格式)

“欸?”莉莉安有些吃惊,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占卜师。

“愿主用无瑕的甘露洗涤你的灵魂,让污浊随记忆归于大地……

“百合花的孩子,天使会重临……

“带走那蒙羞的魂灵,赐予你全新的生命……

“来自教堂的天籁将永不停息……”

兜帽人语调平静,但话语里却充满了真诚。

“你可以走了,孩子,愿上帝与你我同在,阿门……”

莉莉安一脸震惊地走回了房间门口,荆川准备询问结果,但还没等他开口,莉莉安率先说道:“这个占卜师……好像真的能算出一些东西……我们每个人都找他占卜一下,应该就能从这个梦境中脱离出去了。”

不出所料,兜帽人平静的声音响起:“下一位。”

“我来吧。”徐深杰冲荆川和莉莉安点头示意,径直走向兜帽人。

“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我会依次为你解答,考虑好就可以开始了。”这次兜帽人的话相当直接,连姓名都没有问,而且看起来他针对不同的人说的话也不相同。

徐深杰的心中已经有了问题的雏形,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委婉一些:“你是谁?你在哪?还有,你想要干什么?”

兜帽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问题的答案。

“很刁钻的三个问题,”他终于开口了,“值得我用更刁钻的答案来解答。

“我是谁?我只是这个梦境之中的一位占卜师,负责为进入梦境的客人解答疑惑、窥探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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