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情？”晓曙不敢置信，放下茶杯拿起手机，翻找自己的手机信息。

“哎，别找了，没有人敢在信息里面讨论这些。”小西说着，又凑近了一些，把晓曙的手机拿过来放在桌上，比划一个附耳过来的动作。

晓曙拍了她一下，“促狭鬼，这是在我家，你干嘛说话鬼鬼祟祟的。”其实是晓曙现在有些介意和王欣或者小西有些闺蜜般的亲密动作。

“哦，对，”小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看我这脑子。”说着又往前蹭了蹭，也学着晓曙的样子半盘坐着，保持了一个和晓曙面对面的样子。“听说是和之前你让我们核查的那个企业上市信息有关系，就是财务造假了，而且是我们公司这几位直接指使的。被媒体连夜曝光出来了，根本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他们协助控股股东占用资金60亿元，虚增营业收入48亿元，好可怕。现在不光是经侦、纪检，证监会都已经来了。亏的我们当时把舆论压下来，给他们拖延时间，让他们去内部协商沟通补救措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竟然没有做任何补救，是不是觉得查不到他们啊，真是匪夷所思。”

“这不可能，大家都是做这行的，谁不知道这违法？谁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晓曙一口咬定这一定是谣言，“没有个哪个傻子知法犯法，这不是自己做个套自己钻吗？”

“晓曙姐，你别不信啊。你要知道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那都是铁板钉钉了”

“那我也不信，还这么多人一起？他们都疯了？我之前和投资部的聊过，没觉得有问题啊。一定是对方公司刻意隐瞒。”晓曙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她不愿意在小西面前表现出来任何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就算她在之前的集团竞聘中愿意为了她的两个下属争取，也不代表她跟他们还能回到过去。这几年下来，她总觉得自己似乎什么都爱着相，有时候也隐约觉得很多事情的发生，和自己平常的不拘小节有关联。

“嗨，姐，我就说你这人就是太理想化了，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和白。”小西喝了一口咖啡，“嗯，好喝。”放下咖啡后又接着说：“投资部的张总就没事儿？只是还没有到他而已，现在都是一查到底，拔出萝卜带出泥的。”

“哎呀，我这才休假两天，怎么这么大事儿啊。”晓曙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抬手看看手表，“不对啊，上班时间，你不在岗位好好干活，怎么跑出来了？”

“哎呀呀，晓曙姐，我特意请了假的，请了半天假，你崴了脚在家休息，我也得来看看不是。”

“空手来啊？”晓曙借机岔开了话题，促狭一下小西。

小西脸腾一下就红了，“不是，晓曙姐，我，你等一下”说完转身跑出去，又抱了一大堆东西进来，“我是担心你不原谅我，给我扔出去。”

“哎呀，我开玩笑的。你知道我从来不收礼的。”说着晓曙赶紧起身推拒，“一会儿走的时候带走啊，真的不能要，你们挣钱不容易，都是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像我，我可有老公养。”说着把小西已经打开的礼物口又合上，直接放在了小西手里。

“晓曙姐，”小西看着手里的礼物，抬头看着晓曙“你这是不肯原谅我”说着眼泪已经要溢出来了，把晓曙吓了一跳，撑着自己的一条腿，抽了两张纸巾塞给小西，“啊呀，怎么还哭了，都是同事，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也没有做什么啊，我也没觉得我做什么啊。东西我是不收的，你的不收，谁的也不收，要不然以后说不清，单收你的，不收别人的，别人也会有意见不是，所以一律不收哈，心意我是十足十领了。快擦擦，要不然不漂亮了。”

“真的吗？”小西一边擦鼻子一边嗡嗡地问。

“肯定啊，你都专门请假来看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能怪你。同事之间不兴搞这些。”

“哦，对了，不止这一件事情。还有，集团内有个传言，说集团有个什么百万俱乐部。”

“百万俱乐部干嘛的？”晓曙以前也隐约听到过这个词，但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没有留意，现在被小西提起来，觉得有些耳熟。

“就是升官儿用的啊。听说那个群里面的人，都是集团的各个管理层人员，每个岗位都明码标价的。”

“不信谣不传谣”晓曙不想介入这些是非，她的人生哲学告诉自己，远离才是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