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领导，你也要去说啊。”

“就是的，我也觉得你要去为自己争取，你为自己争取，就是为我们争取啊，你好我们才能好，你要是受委屈，就是我们部门受委屈，我们这些做小的不也一样受委屈？”

“我只是一直觉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天哪，我的领导，你天真成这个样子？心灵鸡汤喝了几顿啊。”钟玲有些怒其不争，禁不住晃了晃晓曙的肩膀。这一晃，把晓曙的心都慌乱了，她竟然眼眶都湿润了，“我”说出一个字就有些哽咽。

正在晓曙还在犹豫这个事情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是综合部副职的，声音非常热情，绝对的综合部情绪，“武总，不好意思啊，今天是春节节前最后一天上班，您是今天晚上的班。”

“哦，我知道的。”

“那就辛苦武总了。”这句话说完，都不等晓曙反应，电话就挂断了，晓曙一头雾水，怎么现在的人都这么着急的嘛？

“怎么啦？”钟玲看晓曙愣神，关切地问了一句。

“也没有什么，就说今天晚上我值班。”晓曙淡淡地回应，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这个副职，以前也是自己的下属，也是自己看着他从一个员工成长为一个副经理，又成为经理，再成为总经理助理，一直到成为副总，都是自己的搭档，那时候大家关系那么热切。可现在回想起来，自从自己离开那个部门后，关系不仅仅是变淡，关键是变的陌生无比。人情冷暖，真的就这么现实嘛？

钟玲也不知道晓曙在想什么，“领导，今天我没有什么事情，这次春节我也不回老家的，晚上我陪你作伴，可好？”

晓曙听到这里，心里欢喜，这次是真的没有忍住，上去搓了搓她那个圆嘟嘟的脸蛋，“家里人没有过来陪你过年啊，陪我在这里守岁，多无聊啊。”

钟玲笑笑，“我不回去啊，就是怕家里催婚，如果让家里人过来，不得现场催嘛？我才不要呢。”

“总有一天你躲不过去的。”小西接话道。

“就是啊，哪有这样跟父母捉迷藏的，总有一天你得俯首贴耳地听命结婚生子。”

“我呀，如果要找，就要找一个晓曙姐夫那样的，也学晓曙姐做个丁克，躲躲自在。这辈子做人，我是做的够够的啦。”

“你多大人啊，就够够的啦。”晓曙听着钟玲的哀叹，不免觉得她有点太老气横秋了，完全不似她这个年龄的想法。

“哈哈哈哈，我呀，是小，但是我也是上学那会子，就跟导师探讨过这问题，都是人，出生决定了起跑线，输了一局的人，就得发奋读书，希望自己赶上第一次改命，十几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读个大学，还得是好大学，要不然毕业出来又输一次。就算是好大学，也有输的。然后呢，得祈祷自己读书的时候遇上个好老师，好同学，以后大家能相互扶持，但是你们看我，就没有遇到啊。单打独斗活到现在，我觉得已经阿弥陀佛了，人生没有什么指望啊，走一步算一步呗。如果把我这完全靠自己的、没有一天敢松懈的日子，再让下一代过一遍，我看还是算了。免得孩子将来埋怨我。”说完钟玲竟然还双手合十，望向屋顶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