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边说边拿过小锄头扛着,冼小莉背着竹篓,径直朝对面那座大山而去。
沿路秀木如林,山花似海,流水淙淙,龙飞紧走了几步,与冼小莉并行。
龙飞扮了个鬼脸,干咳了一声,看着冼小莉:“学姐,你……刚才叫我什么?”
冼小莉嗔道:“阿飞呀!”
“那我是否也要改口,叫你阿莉了?”龙飞嘻笑着问。
“好呀!你不怕有人听到了,会吃酷呀?”冼小莉故意用臂膀碰了一下龙飞,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阿莉,等等我呀!别把我走丢了……”
“阿飞,你再不追,你可就真把我弄丢了……”
龙飞变声期低沉的男声和冼小莉清脆动听的女声,在清晨的牵牛山壑中,激起深沉的回响。
经过开学后这段时间接触和相处,冼小莉这个在一中以孤傲冷艳著称的女生,似乎被龙飞英俊的外貌、横溢的才华而芳心暗动。昨天约好今天和他上山采药,竟兴奋得难以入睡,一大清早起床,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好像与初恋的情人约会一般。
龙飞和冼小莉钻树丛,下深涧,爬山坡,进草丛,爬高爬低,脸颊与双手被荆棘划出了一道道伤痕。
迎着拂面的山风,龙飞带着冼小莉在山中左转右兜,爬得两人满身是汗,好不容易来到了那处悬崖边上。
龙飞站在悬崖边,往下俯视,悬崖下是百丈深渊,云绕雾锁;举目往对面眺望,紫绛色的石壁如刀削般陡峭,凸出的岩石四周偶有一些小树和不知名的小草。
龙飞搜索了好一会,终于有所发现,高声叫起来:“哟,那边峭壁果然有几株千斤拔。”
冼小莉举目四眺:“阿飞,千斤拔在对面什么地方?”
龙飞伸手指向对面的峭壁:“就在那里。”
“阿飞,千斤拔在峭壁的什么地方呀?”冼小莉凤眼圆睁,四处搜索,却还是看不到。
龙飞挨近冼小莉,右手架在她的肩上,手指并拢向前指去:“阿莉,你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那边峭壁上方有一棵老松树,离它约200米远处,有几株生长得很茂密的小树上,开着一串串黄白色的花,就是我们要采的千斤拔了。”
冼小莉把手搭在额角下,搭成一个小遮阳状,再使劲地望去,这才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欣喜若狂,一把抱住龙飞,惊喜地叫着:“哎,看见了,我终于看见了!就在对面的峭壁上,那些黄白色的小花正在随风摇动着呢!”
龙飞陶醉在冼小莉那忘情的拥抱之中……
一阵拥抱之后,龙飞理智地松开了手,说道:“我们还是先去采药吧。”
“飞飞,你看,那峭壁这么陡,上无小路,旁无小径,下面又是万丈深渊,我看着腿都发软,好危险呀!”冼小莉松开手,担心地想叫“阿飞”,竟亲密地叫起了“飞飞”。
龙飞拍了拍胸脯,顺着她的话头:“莉莉,既然上无小路,旁无小径,那么,我可以飞过去!”
冼小莉一听,既惊喜又愕然地:“你飞过去?难道你能马上长出翅膀来?”
“红军东征中,不是有一句叫‘天堑飞渡仍从容’的诗句吗?我何必一定要有翅膀呢!有这个便行。”龙飞指着不远处大树上垂吊着的那条古藤。
这根长长的古藤直径大约有手臂粗,长约二米,青黑色的藤皮十分粗糙,坚韧,藤身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可以推断得出,这是一根生长超过千年的古藤了。
冼小莉用眼丈量着两边的距离,问道:“你是想依仗着这根千年古藤飞荡过去?”
龙飞点了点头:“说得对。”
冼小莉担心地:“你这样飞荡过去,太危险呀!”
龙飞满有把握地:“你大可放心,我以前在金凤村经常和村里的阿达他们上山、下河玩耍,也曾经攀藤飞荡过一些山崖,很好玩的。面前这个悬崖,我目测过,飞过去一定无问题的,在安全范围之内,你就放心吧。”
冼小莉听了龙飞如此这般一番描述,又如此的有把握,绷紧的心弦略为放松了,叮嘱道:“你要格外小心。”
龙飞毅然决然地走向那根千年古藤,伸手握着老藤,使劲地往回扯了几扯,笑道:“十分坚韧稳固!”神态自若地看向冼小莉,“莉莉,请用笑意为我祝福吧!我一定天堑飞渡仍从容!”
龙飞言罢,朝前猛跑过去。当左脚刚到悬崖边沿时,右脚猛地一蹬,厉喝一声:“飞!”
龙飞手执古藤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亮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