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姑娘，谢谢你啊。要是有机会出去，我一定上门答谢。”

她说着，像是怕她不信。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老年机来，道：“你把你电话告诉我，我出去就给你打电话！”

进入游戏三天，所有人的手机都已经没了电。秃瓢“哟”了声说：“大妈你这手机，还挺坚挺啊。”

“那是！我这15天超长待机呢！可不比你们的智能机差！”她拿着手机，像打开了话匣子。

“我儿子挑了好久买给我的，说有了这个机子，他就再也不怕联系不到我了。哎，你说我这消失了那么久，也接不到电话，他们该有多着急啊！”

大妈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这个年纪，在游戏里坚持了那么久，回家是她唯一的动力。

她说出去后联系赵南乙，她担心孩子给她打电话。她刻意忽略了游戏不会结束，她的孩子也无法给她打电话的可能。

赵南乙默了片刻，丢下一句“我没电话”，又坐回了墙边。

她不擅长安慰人，也不擅长撒谎。

从醒来听到游戏奖励积分的那一刻，她就猜到了这个游戏大约不会轻易结束。

她不说话，众人也不再聊天，转身专注在任务之上。先前两天，怪物之所以盯上赵南乙是因为所有任务中只有她一个人失败了。

但今天的任务不一样，只要他们端不出饭菜来，他们就同样面临着任务失败的可能。到时候，评判权就在怪物手里了。更何况，这还是攻击力得到了提升的怪物。

他们这样想着，捏着火柴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不安，就连有经验的大妈也不例外。

所幸游戏商场里的火柴质量是真不错，灶台底下的火很快就烧了起来。

只是南方入了冬的柴火，上头多少沾着些湿气，烧起来时不仅噼里啪啦地响，还会发出浓烈的烟雾。

片刻后，整个厨房烟雾缭绕、咳嗽声不断。赵南乙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想要到外头去透透气。

模糊又朦胧的视线里，她抬眸猛地看到大妈的灶台里头，一张色彩浓烈的宣传单正被烈火裹挟着，慢慢蜷缩、消失。

飘散的灰烬中间，是一行楷书大字：平安养老院，欢迎您入住。

——这是养老院的宣传单！

她没有犹豫，快速伸手从火堆里捞出那张纸，舞动的火焰绕上她的指尖。

黄哈尼愣了下，快速跳起来拍灭她袖口上的火焰：“你干什么？”

他急得要命，赵南乙却没有理睬。宣传单的四周已经被火焰烧毁，反面宣传信中加粗放大的字体映入眼帘。

——【……家中阿兹海默症的老人？您是否……苦恼？平安养老院拥有最……免费为您提供服务……拨打……】

赵南乙顿了下，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她的脑海里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