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情绪被打断,江映雪看她两秒,接过纸巾擦了下鼻子:“你、你怎么回来的?那些侍卫没有追你吗?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她的手腕将人上上下下仔细瞧了一遍。
肌肤的触碰,让她一下子想起了地牢里那个奇怪的男人。
逃离地牢时,他也这样抓过她的手腕。
只是那手掌更宽大,更湿热,更有……存在感。
江映雪见她不说话,伸着脑袋凑近了:“嗯?”
赵南乙回过神来:“走回来的、没有、没有、没有。”
她一口气答了四个问题,江映雪眨着眼睛反应了半天缓慢地挤出一句:“他们这么好?”
既不对犯错的公主用刑,也不管越狱的人?
赵南乙顿了下,无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在玫瑰花园脱险后,他就不见了。
这几乎给了她一种他的出现,仅仅是为了帮助她从地牢逃离的错觉。
这想法太过奇异,赵南乙摇摇头,“嗯”一声,掏出藏在兜里的黑色羽毛递到江映雪面前:“你会英文吧?”
“会啊,我大学就是学英语的。”江映雪点着头接过羽毛,定睛一看。
——上面空空如也,啥都没有。
江映雪抬眉:?
赵南乙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江映雪:“呃……英文呢?”
赵南乙抱胸扬了扬下巴:“不就在上面?字小,你看仔细点。”
江映雪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去:“……没有啊。”
赵南乙皱眉凑过去,指着羽毛上的梗:“就那啊,你……”
她说到一半停下,面无表情地捏着羽毛转了个向说:“不好意思,拿反了。”
江映雪:“……”
这一次,她不用太费力便看清了上面的文字:“the devil also quotes the bible to defend himself.”
“魔鬼也会引用圣经为自己辩护。”
江映雪念完,抬眸看向赵南乙:“什么意思?”
赵南衣习惯性地搓着指尖,没说话。
《圣经》这个词让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大祭司的祈福。
“我去个地方。”她眯了眯眼睛,忽地直起身来转头朝外走去。
江映雪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哪?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出门七拐八拐,走迷宫一样绕了半天,终于到了目的地。
教堂厚重的大门紧闭,上头还挂着把巨大的锁扣。
赵南乙盯着那锁扣眼神危险,江映雪立马警觉道:“你干嘛?你不会想砸了这锁吧?”
这么大个锁,先不说她俩砸不砸得动了。就是砸动了,估计整个城堡的侍卫差不多也该被惊醒了。
赵南乙想,但她没这么干,地牢里的奇怪男人让她学会了更文明的拆家方式。
江映雪瞪着眼睛,看到她掏出一根不知哪来的细铁丝半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捅起了锁扣。
怎么说呢?
想法挺美好的,现实挺骨感的。
捅锁扣这活儿看着简单,但多多少少也需要有那么一点儿经验。
赵南乙鼓捣了半天,锁扣没捅开,铁丝倒被扭成了麻花。
“……”
江映雪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毛遂自荐道:“要不,我来试试?”
赵南乙后退一步:“很难的。”
江映雪接过麻花,啊不,铁丝:“嗯嗯,我就试试。”
她说着,动作娴熟地将铁丝拧成水滴状往里捅了捅,转了转。
“咔哒”,锁扣开了。
赵南衣沉默片刻:“你不是……学英语的吗?”
怎么还有这技能?
江映雪轻咳一声:“我以前老忘带钥匙,那开锁师傅叫多了,他就教了我两招。”
没成想能在这儿用上。
赵南乙:“哦。”
她点点头,推门进去。
深夜的教堂,神圣又诡谲。
阴沉的月光如鬼影般游走,昏暗的烛光照得金色的耶稣像半明半灭。
赵南乙翻身跳过护栏,走到大祭司祈福的高台前。
暗红色的圣经就放在那儿,没有人敢触碰神使的东西。
她哼笑了下,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