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塔。

此塔一共分九层，远高于一般建筑，耸立地面似一根擎天巨柱直指天穹。

“玄霄大神，我只能带您到这里了，以我们的地位不允许进入这里。”

那带路的神众拱手一礼道：“真禅圣王就在第九层闭关，大神自便。”

玄霄点了点头，进入了藏书塔底层，发现这里占地极广，储量更是丰富，层层叠叠的玉简将此处变成了一片知识的海洋。

催动空识界神力粗略扫了一眼，玉简里包含的内容可是谓森罗万象，无所不有，几乎涉及神族无数年的历史的方方面面。

其中还有不少神力修行方面的知识，甚至包含一些远古禁术，若想借阅，必须得到圣贤殿和祭司殿的双重许可才行。

“是玄霄吧，快上来吧。”

熟悉的声音传至了耳边，似一根细细的线一般凝而不散，他人却听不到。

循着阶梯而上，玄霄到达了第九层，真禅圣王就坐在中央的木案上看书。

他温文尔雅，淡然出尘，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超凡脱俗的谦谦君子模样。

“见过真禅圣王。”

“嗯，坐吧，无需这么多礼节。”

真禅点了点头，淡淡道：“在我眼里神族并无高低贵贱，不必拘束。”

“谢过圣王。”

这话玄霄听了进去，但仍我行我素，他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办事，待入座后开口道：“承蒙圣王相召来此，有何吩咐？”

“我只是想见见你，并无吩咐。”

真禅放下手上的玉简，两道温和得如同二月的阳光的目光照射而来：“可还记得上次分别时我说的话吗？欢迎你随时前来找我论道，所以才拜托大长老将你请来藏书塔里一叙，若是有冒昧的地方希望你不要见怪。”

“岂敢。”

玄霄嘴上客气一句，心中却是奇怪，搞不清真禅找他来的目的何在。

“与圣王坐而论道，玄霄求之不得，正好我也有许多疑问想要请教。”

“如此甚好。”

真禅听了面色舒展开来，玄霄这种放得开的性格让他很是满意：“我身为神族，对同族后辈加以提点也属分内之事。”

“谢过圣王慷慨。”

玄霄面色如常，实则心中暗喜，来自真禅的承诺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至于恶禅，只要不故意对着干，真禅目前是完全可以压制住恶禅的。

“玄霄，你难道就不怕我吗？”

“圣王有何可怕？玄霄不解。”

“在目睹过上次那件事情以后，我是什么情况你应该已经有所了解。”

真禅神色一黯，幽幽长叹道：“我是一位有病的神，而且是精神和心灵方面的疾病，绝非药物和神力所能医治的……一旦发作，会变成难以约束的怪物，霸道、蛮横、残忍……也是他导致这次丧生了数十名同族。”

他的面色带着悔恨、痛苦、悲悯，连一旁的玄霄也似乎受到了感染。

“圣王不必自责，这些不是你的错，相信同族们会理解，罪魁祸首蓝月已经受惩罚，也算可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玄霄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毫无价值，只是出于安慰真禅的目的，要知道，世上没有谁可以替死去的生灵做出原谅的选择。

“你不必安慰我。”

真禅唉声叹气道：“做错了事，受到惩罚是天经地义的，我手上沾了同类的血，同族们畏惧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默然片刻，开口问道：“玄霄，你真的不怕我突然失控伤害到你吗？”

“圣王若是失控，的确可怕。”

玄霄顿了顿，语气一转：“但是可怕的是那位叫恶禅的，而非真禅。”

“玄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无论心性还是认知都与其他的神不同。”

真禅看向玄霄，一脸和蔼之色：“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也不知为何，站在你面前时我就觉得心境澄澈，一片清明，竟也无惧恶禅。在我们第一次相见时就有这种感觉，如今再见这种奇妙的感觉竟是越发的浓烈。”

“呃……还有这事？”

玄霄怔了怔，并未在意真禅说出这话时的肃然脸色，也未在意话中之意，淡淡道：“或许是因为我是唯一肯听您讲道的同族吧，所以让你看着顺眼，说到底还是一种心理作用，若对您有所帮助我也为此感到高兴。”

“也许你说得对。”

真禅微微颔首，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