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咱们不是要去影州吗?怎么反倒来燕州了?”。
寒漠一袭黑色长衫,骑在马上,身姿挺拔,犹有,少年将军的模样。
城楼外,三马并立,别看裴楠小小年纪,却早已同马融为一体,马术相当了得。
“不能骑马进城,你们先去,南香楼汇合”。
武英下马,将马拴在树上。
“南香楼?师父,那是什么地方啊?”寒漠不解的问。
“还用问吗?肯定是喝花酒,赏舞乐的呗”,裴楠白白眼说。
“师父,那种地方,我和楠楠怎么去啊?”
寒漠吞咽口水,不知所措。
“去吧,楠楠自有办法”,师父笃定的说。
“走啦”。
裴楠拉着寒漠入城而去。
“燕州”。
天色渐晚,裴楠站在城下,抬头仰望,表情复杂。
“楠楠?”寒漠说。
“嗯?”裴楠答。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带我去演武场看看吗?”。
寒漠小心翼翼的询问。
边问,边观察着裴楠的表情,只要裴楠,有一丁点不愿流出,他就会在第一时间,收回刚才的话。
“寒漠哥哥!”裴楠温柔的喊道。
“嗯?”,寒漠疑惑。
“不论何时何种境地,你都不必,对我察言观色,不必小心翼翼!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参杂除情分以外的其他”。
裴楠直视寒漠,缓缓说道。
“谢谢!”。
那精光四射,天真无暇的眼眸,一时间,竟让寒漠无所适从。
“寒漠哥哥,为什么想看裴家军?”
“裴家军,大佑的军魂!令敌人闻风丧胆,却对百姓爱戴有加!若没有裴家军,就没有如今的大佑国!我只是好奇,没了主帅的军魂,还是不是那个,所向披靡不计生死的存在!”
寒漠想起往昔,想起川沙,想起吱国。
“其实我知道,都知道。”裴楠突然说道。
“什么?”寒漠一时没反应过来。
“父亲是为救你而牺牲的...”
“你...你都知道了...对不起...”
寒漠垂头丧气,双拳紧握!
两人默默无语,向城内走去。
...
“老板。来两碗茶”。
裴楠拽着寒漠,走进一家茶铺。
“这与你何干?我说了,在我面前,你只做自己便好!在我眼里,你是寒漠,是吱国公子,并不是什么低人一等的质子,所以你无需看我脸色!”。
裴楠坐下,露出微笑,宽慰道。
笑容在寒漠心底散开,阴霾一扫而空...
“你不恨我吗?毕竟裴将军...”寒漠不敢看裴楠,小声问道。
“恨你?你真觉得父亲只是为了保你才牺牲的吗?”裴楠问。
“可我亲眼所见,亲身所经历,天下人也这么说,皇上也这么说!”寒漠自责道。
“天下人懂什么,天下人看到的,不过是有人希望他们看到的罢了!不过是有人名声权力都想要而已!我父亲,不过是无奈之下顺水推舟,挣个人情想保我一生无忧罢了”。
裴楠自顾自的嘲讽道。
“他保下的又何止是你!他所求的不过是百姓免除战乱,裴家军不要死于皇权之下,保我不会为人所害!为保这天下太平,他是将自己的一切拱手相让了呀!哪怕最后牺牲自己,一代名将就此陨落,天真的有些愚蠢!”。
裴楠丝毫没有忌讳,向寒漠道出了真相。
“楠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再怎样,他也是你父亲呐!况且这些话,你从哪听来的,是军师那吗?”。
裴楠看了寒漠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心想这么好个孩子,可惜读书读的有些迂腐。
“没谁告诉我,跟着师父这些年,我自己猜的,都说父亲英勇无比,我看未必,他轻轻松松就把剑柄交到了对手手中,若这对手是个值得敬佩的英雄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个弄权祸国的小人,这样的人一旦掌握大权,你觉得天下还会太平吗?百姓还能有活路吗?你身处盛京,当是亲历这日歪风邪气日渐猖狂吧”。
裴楠有条有理,说出的话一点不像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更要命的是,如今的社会风气确实如她所言。
寒漠心底冷不丁的升起一股凉意,不知是该夸她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