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要先回车里歇着?大娘子和魏世子恐怕一时半会儿还聊不完。”连翘体贴地为温迎奉上茶水。
温迎命她们将车帘撩起,正跪坐着一壁看话本,一壁吹着春日暖风。
不远处的温书意正和魏湛在叙话,想来是温书意说自己不能生子,叫魏湛退亲,逼得魏湛一把将人搂住……
魏世子这个人平日里瞧着很是油腔滑调,关键时候还是很男人的嘛!
嗯,接下来的撒狗粮部分不是温迎这个小丫头能看的,于是她垂下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看话本。
“请问车上的可是温三娘子?”一个六七岁的小童穿着大户人家的侍从衣裳,有模有样地作揖道。
“正是,你是何人?”温迎探头道,发髻上的步摇叮铃作响。
见探头的是个貌美的小娘子,那小童红了红脸:“我家主人约娘子到茶舍相见,说是能解娘子的燃眉之急。”
温迎猜想这小童应当是沈确的人,毕竟他腰间也系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瞧着便是沈确那般爱张扬的主子才会养出来的奴才。
便故意逗弄道:“你家主人藏头露尾的,莫不是什么坏人罢?我这样娇滴滴的小娘子可不敢随便赴约。”
“这……”那小童抓耳挠腮,支支吾吾地劝说道,“那……那您带上仆婢罢,虽说主人吩咐了只请您一人前往……”
温迎抿唇笑了笑,将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递给连翘扶着:“看在你这般诚心的份上,我便信你一回。”
小童连忙顿首道谢:“多谢娘子宽宏,小的给您引路。”
她今日穿着一身碧霞云锦襦裙,裙摆上绣着简约的鱼戏莲叶银纹,莲步轻移间好似鱼在云中游一般。
沈确故作淡定地坐在临水的茶舍里,修长的手指捏着釉下青瓷茶盏。
“臣女拜见殿下。”温迎叫连翘在门外等候,不紧不慢地问安道。
“咳,孤是来问你,前些日子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沈确别开脸,尽量不叫自己显得那么急切和郑重其事。
温迎歪头:“殿下说的是何事?”
沈确无法,只好又抛出诱饵道:“你阿姐的身子,我这里有秘药可以调理……”
温迎这才恍然:“原来殿下说的是为妾那事呀……”
沈确摸了摸鼻子,这丫头真是无利不起早。
“孤那日说得有些急,不过意思是那么个意思,你想救温家,还是背靠大树更有胜算。”
温迎在月牙凳上坐下,小口抿着茶水。
关于这事,她还真的仔细思量过。
上辈子应当是和沈确成婚太早才遭了嫉恨,这辈子若能悄悄瞒着,拖到沈确羽翼丰满,兴许还真能救温家一命。
至于裴家,既然一开始便对温家不怀好意,只怕拼尽全力也只能叫温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而且裴思归,瞧着不像是能在他父亲面前说得上话的样子。
“如何?”沈确轻轻地用指节扣着膝盖,呷了一口茶水,追问道。
“殿下的提议倒是十分有道理……”温迎抬起清亮的眸子望向他,“那殿下是瞧上了温家,还是瞧上了温迎呢?”
沈确在她温软的目光里,心跳快了一拍:“自然是瞧上了温迎。孤本就是正统,只要不是想谋反的朝臣,自然都会站在孤这边。”
“那便是瞧上了温家三娘的身子吧……”温迎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沈确的眸光落在她近日又鼓囊的几分的雪团上,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一下喉结。
“身子性子,孤都喜欢。”
温迎忍不住被他这话臊得红了脸,真是的,竟也不推脱一下。
“那可否先将身子给殿下?至于婚嫁之名,可否再等两年?”
沈确的眉眼沉了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此举无异于与人私通,若被发现了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那温家三娘只好求殿下多加垂怜,莫要闹得人尽皆知……”温迎轻轻吹着手中的茶香袅袅。
沈确沉默半晌,没有再劝她,她为了温家可以付出一切的决心,他已经看到了。
“近日有疏勒国的使节来访,孤会派人盯着裴家,你最近莫要同裴二走得太近。”
温迎却道:“殿下的人不方便接近裴二公子吧?”
“既然不是会有性命之忧的事情,嫋嫋也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更何况殿下也是在帮温家不是么?”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