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闪开,朕要去看太子。”
朱皓从睡梦中惊醒,一抬眼就瞧见了一个身着明朝便服的中年男子冲自己走来。男子的衣袍虽然看起来有些破旧,其上却纹有五爪金龙,可惜周遭的陈设并非富丽堂皇的宫殿,而是茅草所搭建的简陋居所。
“皇儿,你无碍否?”
面对来人的询问,朱皓一脸惊疑,十分钟前,他还穿着单兵装备跟战友们在大山中参加军事演习,为何不小心睡着眯了一下醒来之后就出现在这里?正在朱皓茫然之际,脑海中一阵剧痛,而后大量信息涌现出来。
“我来到了明末?永历十五年五月二十二日?”
“也就是说永历帝朱由榔已经带领大臣们逃到了缅.甸的都城阿瓦城?”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永历的太子朱慈煊(xuan一声),一个时辰前因食物的事情与缅.甸兵丁发生争吵,混乱之中被缅.甸兵丁打晕了过去?”
作为文科生兼历史爱好者,朱皓对这段历史还是记忆犹新的。尤其是南明壮烈的十八年,更是让他感到极为可惜。
从弘光帝到隆武帝,再从鲁监国到永历帝,南明丢失了自己的陪都南京,从长江南岸一路溃败到福建两广,再退缩云南直至出境,地盘越来越小,内斗却始终未停歇过。
如今已是永历十五年,按照历史记载的话,接下来缅.甸王莽达会被其弟莽白篡位,而永历小朝廷会在之后遭遇“咒水之难”。
也就是永历的臣子们被缅.甸新王莽白借以“同饮咒水盟誓,以结友好”之名骗去赴宴,实则被三千缅.甸兵丁诛杀殆尽,其后这些兵丁更是涌入永历帝住所,劫掠杀戮随行皇帝的三百余人。
此事过后,只半年多时间,缅.甸便将永历帝父子及其亲眷全部交由清朝的平西王吴三桂带回昆明处置。
最后的结果,吴三桂在昆明篦子坡命属下用弓弦将永历帝父子及眷属25人尽数勒死。
“缅.甸王其弟莽白发动政变的时间是五月二十三日,如此一来的话,岂不是只剩下一日功夫?”
“一旦莽白篡位,永历小朝廷将会与之彻底闹翻,到时候,恐怕就是永历小朝廷的末日!”
永历帝朱由榔瞧见太子朱慈煊一脸发呆的模样,还以为自己的太子被缅.甸兵丁打傻了,一怒之下便勒令内阁首辅马吉翔去质问缅.甸王莽白。
“马吉翔,去,告诉缅.甸王此事必须要给朕一个交代!朕虽落难,却依旧是大明天子,缅.甸依然是大明的藩属国!”
不曾想一旁的马吉翔不慌不忙,悠悠拱手回应道,“陛下,吾等现在寄人篱下,此事若开口的话,缅方若是停了吾等的食物供给又该如何?”
“吾等一行有上千之众,一旦缅.甸王不愿收留吾等,将吾等赶回云南,陛下又该去往何处?”
听完内阁首辅马吉翔的话之后,永历帝朱由榔的火气一下子消了大半。自从他领着官员们及家眷们进入缅.甸以来,小朝廷真可谓是山穷水尽。仅提供食物这一点,小朝廷的命脉就被掐在了缅.甸手中。
虽然在缅.甸东南部仍有李定国与白文选的上万大军,不过,缺少物资的他们也被清军逼迫到暂时进入土司境内避难。
如此局势,光复大明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唉!”
永历帝朱由榔重重叹息一声,晃了晃脑袋,仿佛一下老了十多岁,再未言语,只负手走出了太子朱慈煊居住的地方。
皇帝一走,内阁首辅马吉翔等人也离开了,连带皇帝身边为数不多的亲卫,都跟着一同离去。太子朱慈煊打量着空空如也的房间,仔细一瞧,才发现是茅草搭建而成,屋内陈设极其简单,只一木桌两竹椅,及一张破洞的木板床而已。
房间门口,也并无侍卫站岗,仅余一个身着破烂布袄的宦官听候差遣。
“这太子当得......都混到了这个地步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朱皓心中感慨着。
“穿越成什么不好?穿越成崇祯或者天启都可以啊!甚至穿越成弘光帝朱由崧也不是不行,至少他们是有资源的,不论是编练新军还是改革大明都没有问题!怎么偏偏成了永历帝的太子?”
“要不是李定国和大西军残部的话,永历帝纯粹就是光杆司令一个!总之要钱没钱,要人也没人。这些跟随一同来缅.甸避难的人之中,忠心的肯定不少,可是有能力的未必有多少!”
“就这样的话还怎么逆天翻盘?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