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陷入昏迷,经过军医检查,发现他的腹部流血不止,凭借一番救治倒是止住了,可李定国也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之中。
营帐里,朱慈煊与李嗣兴守在李定国的床边,李定国的老部下王国玺与窦名望等人也火速赶来,他们才领着全军将士打扫完战场,就听到主帅身体不适陷入昏迷。
“将军怎么了?”
王国玺与窦名望等人闯入军营之中,见到朱慈煊在,也只是冲他微微拱手,并无任何敬畏的模样。
朱慈煊对这些将领的举动并不意外,这些李定国的老部下们,对自己表面上看起来尊敬,实际心底里恐怕是不服气的。
他们本就是大西军的人,未必能像李定国那般忠于大明。
与其说是效忠大明,不如说是效忠李定国,尽管他们身上的侯爵是南明小朝廷给封赏的,可是在他们的心底里,李定国才是他们的真正领袖。
“晋王失血过多,而今陷入晕厥之中,若是能在两日内醒来的话,一切自当安然无恙,要是两日内醒不来,恐怕......”
军医没有把话说完,可众人都已明白他的意思,一旦两日内无法醒来,恐怕李定国就要一命呜呼。
“将军。”
王国玺等人扑在李定国面前嚎啕大哭,李嗣兴也蹲坐在李定国的床边哭丧着脸。一时间,营地中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氛。
“够了。”
朱慈煊终于看不下去,站在众人面前呵斥一声,“晋王只是暂时昏迷过去,尔等如此哭哭啼啼模样,像什么样子?”
此话一出,将领们脸上颇有些不悦,不仅是因为朱慈煊的指责,也是因为他们本就不服的态度。
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变化,朱慈煊接着问出一句,“窦名望何在?”
窦名望站在原地颇有些犹豫,与王国玺及高文圭对视一眼,却没有出声回答。朱慈煊脸色猛地沉下来,又问一句,“窦名望何在?”
“难道战死沙场了吗?首伏失败之罪皆因为他,为何不敢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
伏击失败并不关窦名望的事,可全军死伤过半,尤其是首伏窦名望部几乎全军覆没,以军中规矩,不论如何他都逃不了责罚。
“末将在。”
窦名望一脸畏惧站出来,单膝跪在地上行礼回应。
朱慈煊脸色冰冷,“来人,将窦名望拖出去,砍了!”
营帐内所有人都傻了眼。
显然,没有人预料到皇帝会这样做,一旁的王国玺与高文圭更是满脸惊愕。自从他们跟随永历帝以来,已经有许久未曾有皇帝发号施令,曾经的吉祥物突然之间转变,多少令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沐忠显作为亲卫是十分合格的,当朱慈煊发号施令后,沐忠显没有任何犹豫,立即与一旁的亲卫将窦名望擒获。窦名望此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跪在地上不敢挣扎,愣了好一下才想到跟皇帝求饶。
“皇上,首伏失利,末将确实该死!”
“可而今是用人之际,还请皇上留下末将一条命,准许末将戴罪立功。”
窦名望跪在地上叩头求饶,哪里还有之前的傲慢模样,朱慈煊也并不着急,好一阵,才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一改之前的冰冷模样,换成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窦将军,你是我大明忠义之士,朕也不忍杀你。可是,晋王说过,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规矩不可乱。”
听到皇帝这样说,窦名望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一旁的王国玺与高文圭正打算请求,朱慈煊抢在他们面前开口,“不过,今日朕要为窦将军开一次特例。”
众人正疑惑之际,朱慈煊命人将刀拿来,待沐忠显来到他身前,朱慈煊毫不犹豫下令,“以发代朕,此罪,朕替窦将军顶了。”
古人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对于此时的人们来说,头发可不是轻易能割的,尤其是天子的头发。朱慈煊此举无疑是令人惊骇的,也让营帐中的将领们顿时跪倒在地。
尤其是窦名望,之前还以为朱慈煊是在戏弄他,可真当他见到朱慈煊准备割断头发之时,窦名望一下傻了。
“皇上,不要啊!末将该死,不能让皇上这样做。”
窦名望抱住朱慈煊的腿试图阻止他,此时此刻,他早已经心悦诚服,被朱慈煊这般举措所感动。
试问,有哪个皇帝愿意为了臣子割断头发?普天之下,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
高文圭与王国玺也跪在地上,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