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已过,景线的天却依然是烈日不断,幸好雨季未断,三两日曝晒之后总会出现阴雨连绵的天气,如此交替出现,令永光小朝廷开垦田地的事情进展快了不少。
待到荒地开垦之后,百姓们又将朝廷拨下来的种子种入田间。景线靠近缅国,气候也与缅国相似,要知道,后世的缅国可是种植了不少作物的,尤其是水稻、小麦、玉米、甘蔗花生等,其中不少作物因为缅国的气候不错可以一年多熟。
景线所处的位置正符合这个条件。
田地间,朱慈煊正领着两三名亲卫不断巡逻,尽管田地间的具体事务都有吕泽在负责,可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害怕百姓们会抗拒新式作物的种植,因而在不断转悠观察,还去询问一些百姓的想法。
几番转悠下来,朱慈煊发现吕泽的工作做得还不错,百姓们并未出现任何抵抗情绪,虽然有些怀疑新式作物是否能成功,可还是听从了朝廷的命令。
正转悠着,一女子与朱慈煊从田垄上擦身而过,两人刚一接触,女子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出去。
朱慈煊还以为遇到了碰瓷的。
结果发现女子倒地之后并未起身,反而瘫软在地上。朱慈煊上前查看,却发现女子脸色奇差,虚弱无比。好在女子并没有昏迷过去,只是嘴中喃喃道,“救救我,我好饿!”
女子拽住朱慈煊的手,似乎是在冲他呼救一般。
自从明军在此处驻守之后,就时常有零星的百姓前来投效,尤其是昆明一带的许多百姓,他们不肯剃发易服,便想尽各种办法远离清廷的统治。
在磨盘山大战之前,投效的百姓还不多,可那场大战之后,明军痛击清军赢得一场胜利,来投效的百姓就越来越多。
不算上原本跟随小朝廷南下的那些家眷们,仅云南附近来投效朝廷的就多达数千人。
朱慈煊瞧这女子模样,倒像是近日跟着一起逃命来的。此事李定国早已经告诉过他,朱慈煊也不觉奇怪,就命令士卒们将女子带了回去。
回到营地以后,朱慈煊命火头营做了一点稀粥和野菜,将这些东西给女子送了过去。
“饿太久的话先吃一点流食,否则会伤身体的。”
女子见到桌上的饭食,小心翼翼走上前去,见朱慈煊做出“请”的动作,也不再犹豫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还有呢!”
朱慈煊见到女子吃上饭,心中不由得一阵高兴。
待到女子吃完,朱慈煊又亲自从土制瓷罐中为女子盛出一碗,女子接过饭碗,终于出口道了一声谢。
“小女子谢过大人。”
女子道。
“你叫什么?”
“朕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大人的?”
朱慈煊好奇道。
女子放下碗,回答道,“小女子叫红袖。大人举手投足之间一股贵气,自然不是一般人,因而小女子才叫大人的。”
“你读过书?”
“小女子确实读过书。”
“家父曾是蜀地商贾,鞑。子攻占应州前夕,家父携小女子与母亲出逃,不料路上家父为保小女子与母亲惨遭鞑。子杀害,而后母亲又不幸在半路病逝,小女子本想来投奔昆明的亲眷,却不料亲眷也早已不知所措......”
“那你又为何来了此处?”
朱慈煊愈发好奇起来。乱世之中,独身一人的女子可是极为危险的,从昆明城到此处如此远的距离,绝不是一个弱女子能轻易过来的。
“小女子在路上遇到了逃亡的队伍,听人说朝廷在这里,便一路跟着流民们来到此处......”
“原来是这样。”
朱慈煊点点头。
看似相信的他,实际上可不会轻信这样的说辞,只给站在门口的亲卫使了个眼色,亲卫便消失在了营地外面。
待到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亲卫再度归来,朱慈煊寻了一个借口走出营地,亲卫这才在一旁给他悄然汇报,“皇上,此女子叫苏红袖,确实是跟着流民的队伍来的,与她一同前来的那一批流民共二十一人,每一人都登记在了名册上......”
“末将查的消息并无问题,只不过,此女子是否从昆明来的并不得而知!”
“行了!朕知道了。”
朱慈煊也没有为难亲卫,毕竟现在小朝廷的触手确实很难触碰到清军的地盘上。
若是放在以前的话,锦衣卫还能够探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