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柱,你可知罪?”
东宫之中,朱慈煊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张国柱依旧被铁链束缚住双手双脚,沐忠显与一名士卒将他按住跪在地上。张国柱看起来有些不太服气,嘴中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朱慈煊却不搭理他,尽管知道张国柱肯定有话说,却没有让人把堵住他嘴巴的布团给拿出来。
“既然你已经认罪,那好,朕作为大明朝的君王,自当将你以国法论处。”
此话一出,张国柱更是摇头晃脑,不过比起刚才的不服气,这一次他显然变得不太理解。
他可是什么都没说,怎么就认罪了?
朱慈煊依然不管那么多,一声令下,叫来了一名刽子手,直接派人将张国柱拖拽到书房外的空旷地带。
“张国柱本为大明将领,不思报销朝廷,却与吴三桂这等奸佞同流合污,念在汝家族时代为将,这一次便不以极刑论处,五马分尸就免了,还是砍头吧!”
“呜呜......”
张国柱这次是真的傻了,此时的他见到朱慈煊玩真的,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倨傲,不住地冲朱慈煊摇头,似乎是有求饶的意思。
见朱慈煊无动于衷,张国柱惶恐不已,挣脱刽子手冲朱慈煊不断磕头,一举一动看起来充斥着满满的求生欲。
朱慈煊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依然板着脸。
刽子手也准备就绪,接过一大碗白酒,一口饮下大半,冲着手中大刀猛地喷出,噗,刀口上满是酒水沾湿后的痕迹。
张国柱此时是真的慌了,刽子手的举动让他发出更大的声音,只不过被布团堵住,说出来依然只是“呜呜”的声音,一张老脸因此都快涨得通红。
“行刑。”
一道凄厉而不甘的惨叫声响起,刽子手的大刀闻声落下。张国柱绝望地闭上双眼,可是,下一刻,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活着。
不仅如此,一直塞在嘴中的布团也被人取了出来。
劫后余生的一幕让张国柱惊魂未定,他的双目陷入呆滞,似乎还处于大脑空白的状态。
朱慈煊见时机成熟,亲自上前将他搀扶起来,更命人拿来干净的水为他洗脸擦拭头上那些鸡蛋清与菜叶,还给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没有多余的衣物!这是朕以前穿过的,赏赐给你了!”
朱慈煊道。
张国柱一脸诧异,许久,才悠悠地问出一句,“为什么不杀我?”
朱慈煊笑了一声。
“不是已经杀了吗?”
在张国柱满脸疑惑的时候,沐忠显将地上的辫子给捡了起来,这下张国柱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一下,砍断的只是他的辫子而已。
朱慈煊怕他不明白,也跟着解释道,“张国柱,你本是我大明的将领,家中世代为将,可谓是忠良之家。为什么要跟着吴三桂为虎作伥?”
“朕爱惜人才,所以才用辫子替代你的头颅,也算是你死了一次。”
张国柱一时语塞。
朱慈煊也并不指望他的回答,转而将他带到了一旁的宫殿之中,此处是他平日进食的地方。
这一回,朱慈煊特地命人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以此来宴请张国柱。
“张将军,请吧!”
见到朱慈煊主动邀请他坐一张桌子,张国柱也有些忐忑。
不论如何,他都只是臣子而已,朱慈煊可是大明朝廷的皇帝,身份尊贵完全不是他能够比得上的。
哪怕他现在是清廷的将领,大明皇帝也不是他可以肆意对待的。
历史上的永历帝在被吴三桂俘虏之后,吴三桂面对朱由榔的训斥,即便身为胜利者,却依旧是俯身听训,丝毫不敢说出一句不敬的话。
“张将军,到了这里不必拘束,你是朕请来的客人。”
“朕让你坐,你坐下便是了!”
朱慈煊的语气很是温柔,可话语之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已经被朱慈煊擒获的情况下,哪怕是心高气傲的张国柱,也不敢有丝毫托大。
与其说他敬畏朱慈煊的皇帝身份,不如说朱慈煊军事才能了得,而他恰好又是皇帝。
“臣.....不,清将张国柱谢过大明皇上。”
张国柱的回答很是谨慎,颤颤巍巍坐下之后,见到皇帝就在自己面前,实在是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他这辈子哪怕是跟吴三桂,也没有一起坐在一张方桌上吃过饭。更何况面前的人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