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哈。”
光武城外的校场上,数以万计的士卒排成方阵,正在操练演习,朱慈煊则披甲上阵,与李定国一行站在高处观摩。
此番张煌言亲领一万余大军前来,于永光小朝廷而言可谓是大大补充,在朝廷接收了如此多的兵马之后,接下来如何分配便成了大问题。
“晋王何在?”
朱慈煊突然正色地问出一句。
李定国从文武官员们的队伍中站出来,而后跪地行礼,“臣在。”
“朕决心调拨三千兵马给你,你可愿意?”
朱慈煊此话一出,不仅是朝臣们,连李定国都愣住了。三千兵马虽然也不是特别多,可皇帝的命令一下,这三千兵马皆要归属与李定国部,日后自然也是听从他的调遣。
一旁的张煌言不好直接站出来,只能不断给朱慈煊使眼色,见朱慈煊无动于衷,心中十分担忧。
“皇上此举不妥!”
“李定国兵马已然不少,若继续壮大他的话,万一哪一日他有了不臣之心,朝廷又该如何应对?”
“晋王若是忠心的话,就应该拒绝皇上......”
张煌言心底里着急,却不曾想,下一刻李定国叩首谢恩,“臣谢过吾皇,日后定当为大明万死不辞。”
“平身吧!”
朱慈煊轻笑一声道。
“巩昌王何在?”
“臣在。”
“朕也调拨三千兵马给你。”
白文选的反应与李定国不同,已经成为朱慈煊岳父的他,此时立场已然发生变化。
只犹豫了片刻,便跪地拱手道,“皇上,恕臣无法领命!”
此言一出,李定国一脸惊愕盯着白文选,张煌言和文臣们则是笑意盈盈一副欣慰的模样,朱慈煊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巩昌王,你为何要拒绝朕?有话不妨直说。”
朱慈煊问。
“臣.....臣恐怕难当大任......”白文选委婉地开口道。
其实理由在场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一旦说出来的话意味可就变了!待白文选说完之后,一旁的李定国反倒是不乐意了,身为武人的他没那么多细腻心思,因而对于白文选的拒绝感到很不理解。
“巩昌王,你我都是大明之臣,为何要拒绝为皇上和大明效力?难不成温柔乡待惯了,而今你也变得贪生怕死?”
李定国的脸上明显有些不太高兴。
若在私下里,白文选当然可以跟李定国解释,然而,文武官员和皇上都在面前,有些话是断然说不得的。
“晋王,不是你想的那般.....”
“不是孤想的这般?那又是为何?巩昌王有话不妨直说,什么时候你也跟文臣们一样变得话里有话了?”
朱慈煊见两人争吵起来,立即出来打圆场,“两位爱卿都别吵了。”
“朕的话还没讲完。”
“巩昌王,你先不要着急拒绝,而今正是用人之际,你的才能朕很清楚。你与晋王便是朕的左膀右臂,于朕而言是缺一不可的。朕将大军分给你们很是放心.....”
“不过,朝廷自有朝廷的制度,有些话朕还得讲清楚......”
见朱慈煊如此认真,两人也都侧耳聆听,其他的文武官员们更是安静下来。朱慈煊则趁着这次机会,将此前谋划过的顺势讲出。
“朕打算为你们各自分出三千兵马,不过,自此之后,军中的高层将领调动必须请示朝廷,军饷与粮草也皆由朝廷统一调度,不仅如此,朕还打算为你们的两支大军改名字,晋王所统属的大军改为武威军,巩昌王所统属的大军改为宣威军......”
朱慈煊的话讲完,李定国与白文选皆是一愣。与此前一样,白文选依然没有任何犹豫,冲着朱慈煊便是叩头一拜,“臣一切皆听皇上指挥。”
李定国反应稍慢一些,片刻之后,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这其中的问题。
皇帝的分兵确实给予了两人足够的信任,毕竟朱慈煊不分给他们也没有人会说什么,这一切本就是张煌言带来的。
只是,将后勤粮草全部由朝廷统一调度,以及军中高层将领任免权的归属,这些举措则是为了制衡他们。
于将领而言,财政权和人事权无疑是最主要的。一旦这两样权力被夺走的话,那么将领对于一支军队的掌控便会松懈下来。
李定国的愣神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