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一股类似粪便一样的恶臭。红袖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咳嗽了一声，下意识用袖口捂住了口鼻。

“他已经打下昆明城了吗？”

坐在地牢之中，红袖的大脑又开始思念起那个熟悉的身影。尽管在城门口她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可她却没敢问出一句。

“他好厉害啊！这才多久时间，就已经拿下了昆明城！以前王爷可是说过，昆明城加固了四五次，可谓是固若金汤，即便数万大军攻打都未必能拿下这里.....他怎么就做到了？”

“好像什么事情在他那里都很简单一般！”

红袖正幻想着，思绪却一下子回到了之前。一路上，吴三桂的话可是让红袖十分困惑，她并不愚蠢，从吴三桂的话语之中，她能听出来姐姐跟吴三桂发生过什么。

以姐姐对吴三桂的忠诚，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并不奇怪。不过，吴三桂的态度让红袖很奇怪，若是他真的跟姐姐发生了什么，为何还会让姐姐去清廷服侍那些人呢？

“秋葵姐姐，你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见到你？”

红袖一脸忧虑，竟抑制不住喊出了秋葵的名字。不料，就在此时，一旁的那名犯人却是动了一下，她的手指先缓缓蠕动一下，而后手臂似乎花了很大力气一般，朝着红袖这边挥舞起来。

犯人的举动惊动了红袖，红袖瞧见她的动作时，还以为她要攻击自己，已经背靠墙壁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啊.....啊.....”

犯人突然发出一点声音，或许是因为身体过于微弱的缘故，声音有点小，红袖听得并不是很清楚。

“你想做什么？”

“告诉你，我会武功，所以劝你不要乱来，否则的话我绝不会留情的！”

红袖道。

然而待她说完，犯人的动作却是愈发激烈起来，甚至朝着红袖爬了起来。她的动作很是缓慢，如同一条蛆虫般艰难蠕动前行，红袖脸色愈发难看，依靠在墙上的手臂已经准备好随时反击。

“臭死了，你别过来！”

红袖试图制止。

浓烈的气味疯狂钻进她的口鼻中，让她有一种呕吐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忍不住了，一只手捂住鼻子，身体也开始往后挪动。

“红......”

“红......”

犯人的嘴中依然在发出虚弱的声音，可惜还是太小。眼见她冲自己爬了过来，红袖一个转身避开了她，倒是没有任何反击动作，却也没有打算跟她接触。

“红.....红袖！”

犯人嘴中终于发出艰难的一声。

就这两个字，顿时让红袖一脸惊诧愣在原地。

“你认识我？”

“你是谁？”

红袖吃惊不已，却不敢靠上前去。此时犯人也爬不动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只不断地喘着粗气。

或许是好奇心使然，红袖一点点摸了上去，在她的面前悄然观察起来。恶臭扑鼻，红袖捂住口鼻几乎都难以呼吸，可为了搞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她还是用手将此人的头发轻轻撩拨开。

当犯人露出全部脸颊的那一刻，红袖的眼里尽是惊骇，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站在原地，嘴巴不住颤抖起来，眼眶边的泪水更是猛烈翻涌，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指着地上的女犯人，摇着头有些恍惚地说，“秋葵？”

“不可能的。”

“秋葵姐姐如今在北方，不可能在这地牢之中，只不过长得有些像罢了......”

红袖实在是很难把面前之人跟往日那个肤白貌美的姐姐联系起来。

她记忆中的秋葵姐姐，面色红润，皓齿明眸，一颦一笑皆有倾国倾城之色，身段更是好得没话说，丰臀细腰，堪称是人间极品。

面前的这个女犯人，却是浑身恶臭，一脸沧桑。尽管面容与秋葵姐姐一模一样，可她的脸上却被划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此举几乎与毁容无异。

更糟糕的是，她的脸色奇差无比，一种病态的白皙显而易见，似乎跟将死之人相差无几。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她的秋葵姐姐？

——

“皇上，方才有吴三桂的人误入城内，押送了一名犯人回来。”

“我们的人马已经将那些押送官和犯人都送到大牢去了，不过方才严刑拷问的时候，有弟兄认出来那是红袖姑娘......”

朱慈煊正在王府中休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