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见永历帝一脸绝望,还以为是前方战败,一下子有些绷不住,浑身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陛下,煊哥儿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
王皇后追问道。
朱由榔摇摇头,“朕也不清楚。或许现在还活着吧!可如果朝廷大军惨败的话,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王皇后面如死灰,几乎绝望一般,缓缓起身朝着内室走去。不多时,便从内室取出了两条白绫。
“陛下,这是臣妾早就准备好的。大明风雨飘摇,你我从成亲之日起,就没过上几年安生日子,臣妾而今真的厌倦了!若是还要逃的话,不如就让臣妾死吧!”
“臣妾只希望,待臣妾死后,会有人将臣妾埋葬在大明的故土上!”
王皇后说得凄凉,眼泪止不住往下落。朱由榔打量着这个跟自己做了十几年夫妻的女人,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她这般有勇气。
“真要是非死不可的话,朕何必逃亡这么多年?不但受尽屈辱,还要这般不体面地死去!”
“百十年后,史官们又会在史书上如何撰写朕的故事?莫不成与崇祯爷一般,都写成自缢而亡吗?”
朱由榔心中的绝望愈发浓重。
此时,低声啜泣的王皇后已将白绫扔过房梁,牢牢挂住后打了一个死结。她将木椅搬到脚下,轻踩一步踏上去,白绫悬挂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陛下,臣妾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朱由榔就上去抱住了她,他实在是不忍看着自己的妻子死在自己面前。
“皇后,你快下来!”
“朕不要你先走一步!”
朱由榔欲哭无泪,心中已然是肝肠寸断一般。
不巧,就在此时,太监李国泰来到了寝室门口。突见屋内如此景象,也被朱由榔与王皇后给吓了一跳。
“皇后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李国泰吓得赶紧上来跟朱由榔一起抱住王皇后。
见王皇后攥住白绫不放心,李国泰搬了一个椅子站上去,命身后的小太监拿来剪刀,这才一把剪断白绫救下王皇后。
王皇后被救,却仍是一副以死明志的模样。
这着实让李国泰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算娘娘与陛下争吵也不至于要闹着上吊啊?”
“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国泰想破头也没想出来。
此时又有一名宦官进来,见朱由榔后低头禀告,“陛下,光武城那边又派人来了!听说是内阁大人们派来的护送队伍,他们请您和娘娘移驾景线,去参加朝廷的欢庆大典。”
“欢庆大典?”
朱由榔听得莫名其妙,心中火气一下翻腾起来,斥骂道,“朝廷大军都已经败了,这些混账不去想如何拯救当今的局面,却想着举行欢庆大典,莫不是想以此为借口将朕纳作投名状交由清廷处置?”
小太监也愣了一下,抬起头与李国泰对视一眼。
李国泰这下也明白了,敢情之前太上皇是听岔了,于是给小太监摆了摆手让他出去,等到没人的时候才给朱由榔解释道,“陛下,您方才还没听完呢!此战我军大胜啊!”
“皇上已经带兵拿下了昆明城,听说吴三桂那厮惨败而逃,只剩下千余人与他一同离开......”
李国泰一番解释,朱由榔有些半信半疑,倒是一旁的王皇后没有怀疑,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跪在地上对着空气磕起了头。
“感谢太祖保佑!”
朱由榔还是有些怀疑,便叫来传令的游击将军站在门口询问,一经询问,确实发现是李国泰说的这般。
“好!下去吧!”
待到游击将军走了,朱由榔脸上这才露出兴奋神色,他也跟王皇后一般跪倒在地,“太祖显灵啊!皇儿能一战拿下昆明城,吾等此番定然能一扫颓势,夺回属于我大明的江山,哈哈哈......”
朱由榔越说越是高兴,反倒为自己之前的误会忍不住笑出了声,“都怪那个将领没说清楚,否则朕也不至于误会成这样......皇后,你赶紧去准备一下吧!既然如今吾等已经胜了清军,那么,继续借住宣罗有些不太合适!”
“吾等先回到光武城再说。”
“待吾等回去了,再派人向宣罗王表示感谢。”
宣罗人待明廷确实不错,又是给钱又是给物资支援。不过,朱由榔经历了诸多事情,实在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