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来问:“点解你返嚟嘅?系寻晚返嚟嘅咩?【你怎么回来的?是昨晚回来的吗?】”见他点头,点子继续哭:“我寻晚饮大咗,仲掂埋个傻逼半夜唔瞓觉都喺楼顶上唔知做紧咩,嘈到我冇瞓好,竟一瞓到而家……大头真系抵死,都冇叫我起身迎接你!呜呜!对唔住呀大佬!对唔住!【我昨晚喝多了,还碰上个傻逼半夜不睡觉一直在楼顶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吵得我没睡好,竟一觉睡到了现在……大头也是该死,都没叫我起来迎接你!呜呜!对不起大哥!对不起!】”
“。”
他现在的脾气实在是比以前好太多了,不然这家伙早在他跟前“呜”第一个字的时候就被他一脚踹飞,根本没机会在他面前骂他。怪不得昨晚他在楼顶翻来覆去的时候,听到楼下有人骂骂咧咧,那个声音还很熟悉。
而见他一直没有发火,跟惯了他的点子明显有点不适应,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的表现,于是又开始说不必要的废话:“大佬你、你既然都返嚟嘞,应该系要收惊魁刀,唔谂住退位嘞啩?大佬你等住,我就将嗰退位书畀你搣咗去!你永远都系我大佬呜呜呜……【大哥你、你既然都回来了,应该是要收回惊魁刀,不想着退位了吧??大哥你等着,我这就把那退位书给你撕了去!你永远是我大哥呜呜呜……】”
然后,这个欣喜若狂的傻子,就撞上了另一个,在他心中和其可以相提并论的,傻子。
“……你讲嘅系咩意思?退位系咩意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退位是什么意思?!】”
从门外提着点子的衣领怒气冲冲站过来的,正是从外面奔波一天回来的赖银发。他对着他火冒三丈,眼睛瞪如铜铃,脖子青筋毕露,明显是误会了什么:“你而家真系傻啦!为了个女人,你竟然唔要海赖帮,唔要我哋呀?!我点会有你咁大佬!赖金发,你重有冇一啲出息?!!!【你现在真的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不要海赖帮,不要我们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大哥!赖金发,你还有没有一点出息?!!!】”
“……”
他抱肩往身后的门框一靠,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不想做任何解释,也懒得做任何解释。他突然觉得很累。只有不知道他在跳船之后有经历了什么事情的点子,还尝试以其看他在天运川跳船后的视角为他解释:“二哥!你唔好咁讲大佬!三家姐又唔系普通嘅女人,她系你哋嘅妹妹呀!三家姐唔同大佬返屋企,大佬伤心济所以想歇歇,我哋都可以理解!你唔好怪大佬丫!【二哥!你不要这么说大哥!三姐又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你们的妹妹啊!三姐不跟大哥回家,大哥伤心过度所以想歇歇,我们也都能理解!你不要怪大哥啊!】”
赖银发直接一巴掌把点子扇开:“关我三妹吊事,你起开,同我讲嘅都唔系一个嘢!【关我三妹吊事,你起开,跟我讲的都不是一个事情!】”
然后赖银发就继续像想亲口咬死他一样,怒不可遏地指着他大骂:“赖金发!你如果头脑唔清醒,我今日就将你哋打一餐!如果打完都唔清醒,你就去死喇!海赖帮由我继承,我以后绝对唔会承认有过你咁个大佬!我哋赖家冇你咁唔生性嘅男人!!【赖金发!你要是头脑不清醒,我今天就把你好好揍一顿!要是揍完还不清醒,你就去死吧!海赖帮由我继承,我以后绝对不会承认有过你这样一个大哥!我们赖家没有你这样没出息的男人!!】”
“……”
听到赖银发将他这样指着鼻子一通出气,他这才感觉眼前有了一丝光亮。他终于在浑浑噩噩的中找到了接下来必需亲自完成的一项目标。于是,他终于恢复了一些自我,像往日一样笑了起来,立即吩咐点子:“去,把刀攞埋嚟。【去,把刀拿过来。】”
“大佬,二佬,你们……?!”
赖银发怒极捶墙:“啱!把刀俾佢攞嚟!我要同佢决斗得架!将佢件蛋散打烂!【对!把刀给他拿过来!我要跟他决斗!把他这个蛋散打烂!】”说完他还不够解气,就拔出自己挂在腰边的常用刀,在附近的一个竹笼刷刷斩烂。
他也将发绳解开,重新系发,做起他的战前准备。只是见点子一直愣在原地不动,才催了一句:“仲唔去攞?——今日对刀为敌,惊天与惊魁,必要死战!【还不去拿?——今日双刀为敌,惊天与惊魁,必要死战!】”
“系!!!【是!!!】”
——
看来,已经不必等到回海赖帮再解决这一切了。
他已经做好了,将海赖帮托付给赖银发的准备。就像当年,他从慕漪涟手中接过了一切。那时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