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声音的主人显然并不服气,在弗莱克的脑子里歪歪扭扭的画了个“:)”
“别在我脑子里说话和乱画。给我好好藏起你的火焰!”
难得今天是圣临节,终于可以不用在普通人奇怪的目光里把灯提出来,在大街上瞎晃,还时不时抖动一下提灯的手。
圣临节这一天白天一般不点燃你提的灯,以便为晚上神明降福时点燃所有的灯备足燃料,防止出现这会该点燃,不到一份钟就熄灭的情况。
这经常被老人们认为对神不够虔诚,神明于是收回了他的祝福。
当然了,正常人谁会在白天点灯。
弗莱克悄悄使劲晃了一下手上的灯,不禁郁闷起来。
这盏提灯底座为六边形,用六块玻璃封住灯芯,每块相邻的玻璃之间,是用三条较粗的铁丝缠绕而成的支架。
它是赫利波斯之灯,具有活着的特性,依靠人的血液燃烧火焰,是较少的具有平等交换属性的mop。
人们可以向他提出问题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它可以通过刚才那样脑中对话与人交流,也可以直接开扬声器,有时候他不高兴或是不想耗费力气,就会在他制造的光圈中,或是自己的玻璃上,用阴影留下丑到到难以辨别的字迹来,让执灯人们头疼一个晚上。
直到负责管理他的小队(就是弗莱克现在所在的小队)的兄弟队,在几年之前上任了一位继承作家相关梦境的人,这位作家研究了这个脾气古怪的灯的一系列“恶作剧”后,终于破解出这专属于赫利波斯之灯的涂鸦文字,至此,可怜的执灯人终于不用被这灯抽象的文字折磨了。
执灯人们纷纷称赞起来作家先生对文字的敏感,感谢作家先生救他们于苦海。
赫利波斯在那段时间则一直会在自己的“文字”后面加个“:(”。
哪怕只有一个问号,也加上去。
“?:(”
这样的习惯持续了一个月,之后的赫利波斯依旧是那个喜欢恶作剧的灯。
弗莱克小队有人很好奇作家先生是怎么破解出来的,于是让兄弟队的医师——歌剧家希尔德小姐去问了问。
作家先生想了一会,开口:“其实比起写作,我更擅长画画。”
“我不是从破解文字的角度出发的,我把它的字看作顽皮的小孩子的涂鸦,然后才慢慢和克里俄斯语靠,最后才看懂的。”
赫利波斯写的果然不能用文字来形容了,这太羞辱文字了。
“顽皮的小孩子”,作家先生的用词还是一如既往的保守呢。
想到当时的听闻,弗莱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想到自己到任的第一天,原本还在害怕和新同事相处不好的自己,就因为这灯的披头两句“终于来了个正常的家伙了!我真是受够了烂橙子加酸腐鱼的味道了!”,让整个执灯人部门彻底安静下来。
饱受这盏有着古怪思想的灯的折磨,大家动作一致的看向新来的弗莱克。
领着弗莱克的队长浮士德.伦道夫也摸了摸下巴,重新打量了新成员,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下就不用担心未来的同事关系了。
还没开始工作,弗莱克已经想回伯尔市了。
在众未来同事微妙的笑容下,弗莱克被光荣授予“管理”赫利波斯之灯的任务。
之后,这个灯给自己的血是这样评价的:
“什么正常人,呸,我高看你了,这血仿若烂橘子遗物。
要不是为了糊口,谁会吃这个。”
一向比较咸鱼的弗莱克的拳头立马硬了。
弗莱克已经想好怎么把他拆到稀碎,然后倒上发霉发臭的橘子,再用脚狠狠踩那堆稀烂的零件。
不过最后还是被队友给劝下来了。
“弗莱克,别别别,弗莱克。”队友死死拉住他。
本来在执灯人内部,灯很明显就是意义非凡的存在。
但赫利波斯之灯凭借他的喜怒无常,不留口德,挑三拣四,在一众灯中脱颖而出。
用事实证明,不仅人与人之间距离很大,灯与灯也是。
甚至在评选吉祥物时,也众望所归,被放在复活赛里。
“这个家伙明明就是个恶魔!”弗莱克在心里对灯指指点点。
这时候,赫利波斯之灯从它的灯身的支架上旋转出一条铁丝,爬进弗莱克的衣袖里,用尖尖的一端,往皮肤裸露处狠狠一戳。
“工作期间开小差,回去我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