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是一片浓郁的黑暗。
血液从头顶慢慢地往下流,染红了大半的面颊。灰色的围巾也被血液染黑,脖颈后面有着无数道或深或浅的刀痕重叠排列开来,微长的头发有的会和在伤口里,这些伤口正在一刻不停地染红着脖间的围巾和白色的衬衫。星星点点的血迹,被手擦开的晕开的斑痕,都在靠下的空白处凌乱的呈现。
左衣袖,更是不断滴滴落下血来。
巷口的阿尔伸出右手看了看,神情没什么变化。
可身在近处的弗莱克却清晰看见他的手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齿印,虽然没有大面积流血,但还是有一些成聚落般的在渗血。
空气中全是血腥味在横冲直撞,搅动周围人内脏。
刚才经过时明明什么都没有闻到,怎么会这样。
弗莱克当即想用自己的外套给阿尔遮一下血迹,将他送到医院......
弗莱克摸鱼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边规划着去医院最近的道路,边伸手准备解开外套,来遮住一下这惨烈的景象。幸好他继承的是学者的梦境,他的精力还是很旺盛的,足以支撑他处理现在的情况。
阿尔一看窜到自己身前的这个黑框眼镜,顿了一秒后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满脑疑惑与惊讶。
?我咋了?
“嘎————”空中突然出现一只乌鸦不断叫唤着,它两爪抓着一大段拥有星星与灯交错图案的黑色的布段,盘旋着下落。向弗莱克抛下所抓之物。
弗莱克放下解扣子的手。
是奥斯陆,队长的乌鸦。
奥斯陆是队长的第二双眼睛,浮士德的个人mop。
奥斯陆平时在城市上空飞翔,借助它非凡的灵性,帮助小队成员和警察更加的工作。
在外界人眼里,是浮士德先生专门有训练过他,浮士德先生不断的训练和奥斯陆的天生智慧,让乌鸦能够适当帮助他的主人,比如运送轻便的物品,像信鸽一样。
但事实上,于与其说是浮士德先生训练他,其实是奥斯陆在很大程度上教会了浮士德先生不少的东西。
浮士德也为外界的传闻而苦恼,但这是让奥斯陆出现在大众眼里的,较好的一条途径。
浮士德先生说奥斯陆是他的老师,更是一位老朋友,一位战友。
“奥斯陆说,这是他的羽毛化成的布匹”赫利波斯充当起了乌鸦和弗莱克的交流器,快速在弗莱克脑海里宛若机关枪地播报出来,“希尔德小姐附加了止血和止疼的治愈效果。快送他去医院吧,希尔德小姐马上赶来。”
弗莱克立马抓住飘下的布段,听罢,默然点头,再低声对阿尔说,“冷静下来。”
阿尔:“?”
你哪里看出我不冷静的。
随后,他注意这个银灰色头发的青年人的眼镜镜片上浮现了一串奇异的符号。淡淡的几行蓝色的怪异图案,出现几秒后便消失了。
那蓝色的光点,像是暗色的海边自天空落下的天外流星。
浅淡的,短暂的,让阿尔以为刚刚的会不会只是幻觉。
这不是幻觉,这是——非凡能力。
阿尔猜测灰发先生可能是为了以防突然的袭击,或者不配合,才提前下了预防针,面对众人眼里奇怪乃至是特殊的家伙,这样再正常不过。
“我是弗莱克,一名警察。”弗莱克边说边用力一挥,将黑色的巨大布匹披在阿尔的身上,遮住头部和面部,将惨烈的血色衣物也尽可能遮住,以免吓到路人。
原来他叫弗莱克啊。阿尔感受到他的善意和担心,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自己的状况看来在他们的眼里是受伤很重的样子。
黑色的布罩在身上,很轻盈,触及肌肤的地方,冰冰凉凉的,让人想要亲近。
“......现在感觉怎样,能撑住......能走得动路吗......”弗莱克在阿尔身前不断询问着情况,见迟迟没有回应,开始思考是背着阿尔到医院,还是直接抱起冲到医院。“我.....背.....”
阿尔欲听到一半,正欲回复自己还行,可越听越觉得耳畔声音模糊起来,连同人群的喧闹声也变得断断续续。
“bong——”高空炸响。
是吵醒自己的那个声音。
炸响声带来的耳鸣声搅动着阿尔的脑浆,阿尔眼中世界开始扭曲,周围的色彩不断加深,相互晕染交织。背景里的天空出现了无数或大或小的黄色圆瞳,密密麻麻地挤满暗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