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将视线投向窗外,耳旁弗莱克的声音还在徘徊。窗外的枝条暗处,一双淡白色的晶睁开。
一只黑猫。
“……你对昏倒之前的事,还有印象吗?”弗莱克把笔拿到手里。
阿尔回神,细细将自己从黑色的小屋里醒来后发生事情讲述出来。
越讲,弗莱克的神情越是不对劲。
“我走到街上,却发现大家都很惊恐地看着我……”
“所以,在你的视角里,你身上除了左手腕上的刀伤,其他没什么异样。”弗莱克打断阿尔继续往下说。
“是的,之后你就来到我的身边。”阿尔很肯定地说,随后组织起自己的话:“你把那块黑布照在我身上后,我看见你的眼镜上闪过蓝色的文..."
漆黑的天空,无数金黄的眼,重复的弗莱克,已经血液从自己的下方涌出......
阿尔尽可能将自己的见闻描述清楚,从小到大对官方警察的信任,是阿尔讲出经历的动力。
“你对昏倒之前还有什么印象吗?”弗莱克在本子上面涂涂画画,很难想象他在写记录而不是在画画。
阿尔装作很深思一会,拣取自己琢磨很久的话回答。
”没有......事实上,我对以前的记忆都变得很模糊了。”
“我记得很多,也不记得很多。”
“我醒来时,之前的记忆好像都离我而去了,陪伴着我的只有伊莎,雷尔林和父亲奶奶的声音……”阿尔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好像陷入一种无尽的迷茫。
“他没说谎”赫利波斯在弗莱克脑海里说,“同时他现在状态很正常。”
弗莱克轻轻点了下头。
之后,他询问了几个问题,像是问天气一样。听上去很严肃,实际上很好回答。
窗外的野猫穿过枝叶,踩在落叶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
“感谢你的配合,希望你早日痊愈”弗莱克站起来,拿下帽子鞠了个躬,“之后我们还要过来拜访你,希望你不介意。”
“没关系的,警官”阿尔回以微笑。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他悄悄注意奥德赛们的谈话。这是阿尔睡着时研究,醒来时布置的。
阿尔看着空中漂浮的文字,心里默问:“他们看出来我的问题了吗”。奥德赛们知道,阿尔指的是穿越的事情。他们可以读到我的想法,隐瞒根本不可能,还不如好好利用。
“哈哈哈,这个学者的字太丑了”
“没有没有”
“这个灯和傻傻的学者没察觉,那个黑家伙也没”
“嗯嗯,傻傻的”
……
阿尔放下心来,自己没有说谎,只是挑拣了部分想让他们知道的事实,但没让他们察觉到自己异世之人的身份,还是很意外的。虽然我因为这个身体获得掌握这个国度语言的能力,还有从奥德赛口中知道的一点零星的东西,但自己和原身终究会有差别,表达思想情感都会有所不同,可却没被人怀疑过?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非凡事件的幸存者?
难道是因为太过于相似了吗?一样喜欢吃甜的,喜欢毛绒,就连部分习惯也一样……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我本就是阿尔格莱德……?这样的桥段阿尔在蓝星已经看到过无数种了,现在如果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阿尔摇了摇头,不,自己是徐明桥,是那个生活在原野之上,活在黑夜与星光里的孩子。
而且“阿尔格莱德”不像之前的我一样戴眼镜。
阿尔看着提着灯缓步向外走的弗莱克,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算是穿越的小福利吧。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真相遥不可及,路途上自我的欺骗往往更让人着迷。
……
之后几天阿尔一直待在医院躺着,期间弗莱克每天都在早上8点,晚上7点准时到病房探查阿尔的身体情况。
阿尔每次都争取能和弗莱克与他的灯打个招呼,因为阿尔发现和一个人接触的时间越长,奥德赛们有时候就能读出他的一两句心里话。但在弗莱克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赫利波斯之灯的缘故,他的心里话格外多。
掉落率比较低,但无奈基数大啊。
只要弗莱克一来,阿尔或多或少都能听到一句弗莱克与赫利波斯在脑海里吵架的话。
像是“你这个水母一样的家伙”“你才是水母!你个满是水的笨蛋”“好好好,你给我等着,别想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