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第二天了，顾栀言已经适应了，一路开过去，也没有像昨天一样，觉得无聊了。

“想把自己变成你的许愿瓶，一字一句让未来那样......”

“哈哈哈~”顾栀言跟着更长了几句，突然笑了起来。

电话另一端的宋景琛也跟着勾起了唇角。

“不知道为什么，好开心呀~”找不到理由，但是就是莫名的心情很好。

宋景琛走到十九层的窗前，看向外面的天空，“今天天气好吗？”

实验室外的天空阴沉，狂风卷携着黄土，看起来很糟糕。

“很好，天空很蓝，云朵看上去很轻很软，阳光很耀眼，”顾栀言说着墨镜后面的眼睛笑得更弯了，“耀眼到我必须要带墨镜了，唔，感觉外面真的好暖和呀~”

这种天气看上去真的让人幸福。

听完顾栀言的形容，宋景琛再看实验室外，突然觉得也没那么糟糕了。

今天天气不太好，但明天没准是个艳阳天。

“宋景琛，我室友他们打群语音了，我先和他们聊会天，好不好？”顾栀言看到宿舍群里面的群语音，跟宋景琛说道。

“好。”

电话挂断，顾栀言点了点屏幕，进入了群语音。

“你们都到哪了？到学校了吗？”顾栀言问道。

.....

宋景琛收起手机来，在原地又站了一会，转身出了门，乘电梯去找陈院长。

当天，实验室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会议决定，由宋景琛负责的beta进化研究项目暂停，转方向至beta精神体动能研究。】

既然beta进化注定失败，那么继续研究下去也只是耗时耗材。

这段时间，宋景琛一直怀疑自己留下其实是个错误，因为这些天，整个项目组所研究的方向本身就有问题，所有人都在做无用功。

但自己也没办法离开，那么多人都在盯着这个研究，都将beta进化研究项目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这早已经不是宋景琛一个人能简单决定开始和停止的事情了。

他被推着，不得不往前走。

“真惊险呀，差一点这次会议就白开了。”出了会议室，乔希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感叹道。

【参会人数，共230人，赞同者105人，反对者102人，弃权者23人。】

“宋景琛，你这次可真是，”晏岐想要找一个词形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一旦beta精神体动能研究出不来结果，你就从救世主变众矢之的了。”

本来研究beta进化研究的好好的，大家都将这个看作能将beta和其他性别能够平等起来的最后办法，结果现在宋景琛彻底否定这个项目，要转而去研究beta精神体动能研究。

其实，beta进化研究项目就算什么都研究不出来，也不会有什么人怪罪宋景琛，毕竟，他们都为之努力了，之所以没研究出来，只能算是他们能力不够。

但beta精神体动能研究研究不出东西来，结果就不一样了，转方向事宋景琛提的，现在也真的启动了这个项目，暂停了beta进化项目，研究不出来，宋景琛就要承担所有的代价。

到时候，人类进化一旦公布，beta做出什么过激的群体性事件，宋景琛很有可能是第一个被推出去，用以熄灭beta怒火的人。

——如果不是你暂停研究，或许我们beta已经有进化的方向了。

——我们beta不能进化都怪你。

——他是个enigma，enigma怎么可能真的想要我们beta进化？他们就像让我们beta被进化落下，从此被压在社会最底层。

——说什么beta进化注定失败！就是他的自私！他有能力却不想让我们进化！

当然，那时候也一定存在理智的声音，去反驳那些咒骂宋景琛的人，去向大众解释beta进化为什么注定失败，去理解宋景琛，去维护宋景琛。

但更容易被接受和记住的是那些坏的话、坏的事。

晏岐支持向beta公开人类进化一事，希望给予beta和其他性别一样的公平，也愿意为了beta去研究，去奉献自己的一生，但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

他不能被攻击，不能被咒骂，不能成为众矢之的。

他不重要，他又很重要。

他可以展开双臂去保护身后的人，但是他不允许身后的人化成长矛刺向他。

而现在，宋景琛允许了身后的人化成长矛刺向他。

“会有结果的。”宋景琛按下十九层，电梯缓缓关闭，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