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心头微动。
没想到梁新嘴这么紧。
要不是他已经抓到证据扳倒了王致远,要是真的靠梁新的口供,估计猴年马月也没指望。
不过,“我今天来不是问你王致远的事情的,你应该也知道了,他已经进去坐班房了。”
“现在王致远已经威胁不到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呢?”
“难道你不想早日戴罪立功出狱吗?”
对于陈贤的话,梁新眉头都没动一下,嘴里还在念叨着不知道。
“妈的,这就是个石头,撬不动,要不陈老弟你再想别的办法?”
陈山也有些恼怒,他现在对陈贤言听计从,心服口服,最受不了别人不把陈贤当回事。
陈贤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心浮气躁。
“把牢门打开!”
陈山微愣:“万一他动手伤人……”
“你觉得我会打不过他?”陈贤瞥他一眼。
陈山立刻想起来自己之前带人跟着陈贤去救陈丽时,看到王夏立和他的小弟被打得惨不忍睹的画面。
是他多虑了!他真正该担心的是,万一梁新惹恼陈贤,被陈贤打个半死,他反而不好交代。
牢门被打开,陈贤走进去,梁新缩在角落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直到陈贤走到他面前。
“你之所以到现在都不肯松口透露任何消息,一定是有什么软肋被人捏住了,而且那人还不是王致远,现在仍然逍遥法外,权势滔天,对吧?”
梁新没回答。
“让我猜猜,你的软肋,是你的亲人,朋友,爱人还是孩子?”
看梁新一直没反应,陈贤神色猛地沉下去:“你真的相信那个人会放过你在乎的人吗?”
“梁新,你能混成王致远的心腹,心里应该最清楚,上位者的心态,他们有多冷血。”
“从王致远倒台的那一刻,你所知道的那点信息就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绝对随时做好了放弃你的准备,如果不是我让警局里的人看护着你,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如果你死了,还什么消息都没透露出来,那人已经不用再忌惮你,一样不会放过你的家人。”
梁新从听到自己本来已经是一具尸体时,眼神终于有了变化,身体狠狠一颤。
“你现在是唯一能吐露真相的机会,错过这次,我会放弃你,你很快就会死掉,你在乎的人也会陷入危险。”
“但如果你真的开口,只要能把那人咬得死死的,他可能反而有所忌惮,不会再明目张胆地害你,更不会去动你的家人,以免激怒你。”
“你想好了吗?到底说不说?”
陈贤死死盯着梁新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动摇,到现在的纠结。
他说完这些,果断转身,头也不回就要离开。
“那既然你不懂得把握机会,那你就等着死路一条吧!”
眼看他的脚就要跨出牢门,梁新突然惊恐不安地扑上前,死死抱住陈贤的腿,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不要放弃我,我不想死。”
陈贤面上浮现笑意,转头看他,“那人是谁?是汪城吗?”
既然陈贤知道王致远和汪城的关系,能猜到是汪城也不难,梁新瞳孔畏缩,有几分紧张,最终还是重重点头。
“很好,警长就在这里,将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从警局出来,陈贤手上捏着梁新的口供,带着其他一些小罗查出来的证据,直奔市委大楼。
直接找到汪城的市委副秘书办公室,闯了进去。
汪城一惊,抬起头看到是陈贤,面色惊讶,但还是淡定地笑了,朝两名未曾拦住陈贤的保安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陈贤走进办公室,没急着开口,先打量了一圈办公室,然后径直上前,坐在旁边的沙发座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尝起来。
“跟林业局局长爱喝的铁观音一个味儿!”
陈贤淡定地评价。
本来还安坐着气定神闲的汪城脸色骤然一变,眼中闪过精光,转头温和地朝陈贤笑了。
“小陈同志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陈贤懒得跟他卖关子,站起身,走向汪城身后的博物架,指着其中一个古董花瓶道:“这瓶子不错,是徐局送给你的吧?”
汪城阴沉地盯着他。
“哦,还有你手上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