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净虚真人，只有一垂死的老道。

“仙长倒是看得透彻。”

“老道也算活得久，腻了！”

“不知仙长多少年岁？”

“练气修道已有八百寒暑。”

裴安意识间顿时会画出一条漫长时间线。

那的确活得长久，八百寒暑，山下王朝纪元更迭。

多少页古书都记不完的繁沉历史。

而老道却能亲身经历。

“还不知仙长道号？”裴安抱拳施礼，而后盘坐下来，与老道对坐，面朝仙人祖师像。

几缕青烟缭绕，偶听山间鸟雀轻啼。

可惜道钟不长鸣，也不见袅袅诵经声传来。

这浮黎山间少了几分仙家灵韵，也多了几分清幽宁静，金阙道宫亦然，甚至有些寂寥。

“道名净虚真人，添为浮黎山第四十八任山主。”

老道身份让裴安错愕。

看着暮气沉沉，犹如一幅枯骨的老道竟是浮黎仙山的山主，若非灵气枯竭时代，当是练气士中的大能者。

而今，却如此模样。

“仙长，敢问浮黎仙山还招弟子否？”裴安恭敬。

“居士已知晓灵气枯竭，仙道路断，为何还要拜入浮黎山？”老道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

多少年轻的浮黎练气士知道仙道无门后。

都是选择下山离开。

求一场人间富贵。

而裴安却反行其道，年纪轻轻，武道不凡，还妄想修仙。

大概是不甘心吧！

“想试试。”裴安道。

也确实如老道所想，裴安心有不甘，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想法。

“居士拜入浮黎山大可不必。”老道摇头，“不过浮黎山的道法经书可任由居士观摩，山间亦有住处，只不过山间的日子怕是要清苦。”

山中灵气几近全无。

纵修士有辟谷之法，可也舍不得丹田仅剩的灵气去维持肉身。

需要食些五谷肉食来解决内需。

“真的？道法经书任由我观摩？”裴安意外。

他来山上，可不就是为几本练气修真的奇经天书，不曾想净虚真人直接将山上道藏尽数摆在眼前。

或许这也是灵气枯竭时代的一种好处。

否则那些道法经书哪轮得到他翻阅。

“仙道末法，那些道藏典籍也没了什么价值，只要居士不损坏即可，任由翻阅。”老道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