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是有不少染了江湖气息武者途径。
让裴安不由得想起自己昔日当武者的那段岁月。
“听说许多于仙山上修炼的练气士下山求人间富贵,可这云台郡的似乎少见。”
他一路走来,着实没看到什么像练气士的人物。
灵气能隐匿,但那种气质难以掩盖。
摇摇头,也没多想,便径直来到一间临街店铺。
“店家,这毛毡怎么卖?”
“客人好眼光,我这块毛毡选料可是上好羊毛,又是章郡产的绸缎所制,卖客人一个实诚价,三两三文!”店家抱拳施礼。
“凑个整,三两如何?”
“看客人这气质打扮,不知是江湖人还是下山练气士?”店家恭敬询问。
“店家还知道练气士?”裴安狐疑。
“哪能不知,如雷贯耳。”店家娓娓道,
“听传言说是什么天变末法时代到来,近年咱们这云台小郡也有练气士归来,比如城北的问仙观观主、城南的柳家叔祖,都是神仙般人物啊,连郡守大人都得俯身。”
此言也打消了裴安心间疑虑。
果然,许多山上的练气士都已下山求人间富贵。
哪怕是修为最浅薄的练气小修,于山下凡俗人而言,随便施展些道法,那也是仙人般人物。
谁敢不敬!
“倒真是开了眼界。”裴安迎合发出惊叹。
“那客人呢?”店家再问。
“我哪是练气士,只是江湖一武者。”裴安摇头,指了指毛毡,“那这毛毡…”
“客人若要,三两拿走便是。”店家倒是爽快。
待裴安以三两买走毛毡离去后。
店家才缓缓收回视线,自言自语,“这哪是什么江湖武者,怕不是个神仙人家!”
“结缘、多结缘好啊!”
店外!
趴在肩上的乘黄附耳低声说,“道士,要去找那两位练气士吗?”
“不了,又不相识。”裴安摇头。
主要是自己这练气士身份有些尴尬。
说是浮黎山道场的,又没拜师。
说不是,他修炼的又是浮黎一脉正统,若遇上其他练气士,实在不知该怎么自报山门。
“那我们现在去哪?”
“乘黄大人饿了没?”
“很饿。”乘黄重重点头。
裴安已辟谷,不知饱饿。
但乘黄还没辟谷,又是瑞兽之身,平日里它都是采山上野果泉水饱腹。
“乘黄大人想吃什么?”
“那什么包子、糖葫芦……都想吃。”
“那便去酒楼看看。”
裴安身上的银两还是五年前上山时携带的,好在银白之物不过时,到了云台郡依旧能使用,且银两富足。
他便在郡城内名声具好的玉香酒楼包了个厢房,点了一桌子菜。
水晶肘子、姜母腊鸭、酱香肉片…还有乘黄想吃的包子、糖葫芦等,再添一点上等梨花酿。
取出乘黄私用的精致碗筷。
一人、一妖尽情享用,巴适得很。
店小二对此也见怪不怪,还夸赞乘黄异兽长相可爱。
“菜已上齐,客官您请慢用。”
酒楼内还能听曲,琴瑟和鸣,陶冶情操所用。
曲初时还似高山流水,轻盈飘逸,宛若仙音缭绕,琴技不凡。
可后半段却转折起伏,跌入哀怨愁思,似在诉说一段伤感事,动人心弦。
裴安望去,琴师是个少妇,青丝挽了个简单的发髻,长颈香肩,容颜清丽。
店小二好奇,“客人还是个懂曲的人?”
“不是很懂,只是听得出这曲子里有故事,这弹琴唱曲的人技艺不凡。”裴安摇头谦虚道。
“客人所言不错,这弹琴唱曲的琴师在我们云台郡也算是远近闻名,唤作容音姑娘。”
“这曲子为她所自创,以纪念她那逝去了丈夫。”店小二解释。
“想来这容音姑娘也真是个真性情女子。”裴安心生佩服。
“可不是嘛!要说容音姑娘的丈夫知白先生,也是有名的琴师,两人也因琴而相识结缘,曾传为一段佳话。”
“可惜!”
“去年知白先生受人邀请,前往上京为贵人赋曲,回来时船经虞水孟津一段,遭河中水怪肆虐,跌入大河,自此了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