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对练气士世界不是很熟。

但也知道南天州三山九洞十府，以及一些仙道坊市，练气世家的存在。

尤其是坊市。

这是极为特殊的存在，类似于凡俗的闹市，供练气士们交易物品的地方。

什么丹药、灵药、法器、符咒乃至阵图！

都能交易。

裴安早就想去坊市大肆挥霍一番了。

他有昊天元海，灵气无穷，又掌握灵石再生技术。

对于当时代而言，简直就是行走的钱庄、宝山。

不挥霍消费可惜了。

“牧道友，这九恒坊市地处何地？”裴安问。

“九恒坊市就在小寒山山下，山下有一条渊谷，在灵气尚存的时代，那渊谷下藏有一条灵脉，吞吐灵气，将渊谷笼罩，演化福地。”

“可如今灵气枯竭，福地灵韵尽失，只能算是一条风光不错的渊谷。”

“当然，风光还是极好，裴道友若有空闲可来参观，牧某做东，定要好好招待裴道友，以谢救命之恩。”牧山口若悬河。

将九恒坊市的历史都快翻了个遍。

甚至还提及山水、文化等。

裴安觉得他就算失去了元气，在凡间的说书馆里当个评书先生也是极佳。

他在记忆里也边找寻小寒山所在方位。

竟也巧合。

这小寒山就在大虞上京城郊外。

仙道坊市就处于人间一侧，以往竟无人知晓半分。

多少人错失仙缘啊！

“一定！”

裴安抱拳表示有空定来。

这一路多了一人一鬼交谈，竟忘乎时间流逝。

与牧山聊一些坊市话题。

与赵破说一些北境边荒的故事。

乘黄专注于聆听。

山一程，水一程。

半月后，裴安终于抵达大虞上京城外，与牧山作分别再入上京城。

作为大虞帝京，水陆枢纽。

这座古老城池自是繁盛兴旺。

仅城池就有十丈高，四面环城，东门、西门常开，南北两门是禁军边防。

另有内城、内护城河等等，一重一重的防御。

进外城没什么手续，往来者络绎不绝。

从他们的精神面貌来看，就知上京的繁华似锦。

裴安一身利落青衫，走在长街。

各色摊贩叫卖声络绎不绝，古玩字画、胭脂水粉、当铺钱庄、酒楼茶馆，琳琅满目。

乘黄也探出脑袋左右顾视。

它这段时间也穿梭于不少人间城池，可能无一与上京相比。

“道士，好多人呐！”

“确实不少。”

裴安应和。

大虞上京与五年前相比，整体没什么变化。

真要说变化，那就是这里的练气士还真不少。

裴安来此前便听说了。

大虞圣上为下山练气士们专门建立一秩序门庭，唤作俸仙司。

俸仙司的练气士们可不是负责斩妖除魔。

而是炼些灵丹助王公贵族延年益寿。

基本不会损耗自身灵气，只是用凡俗的药材炼制，也确实有些效果，但与真正的灵丹效果相差悬殊。

说白了！

这俸仙司，就是供奉练气士所设。

练气士的目的也轻而易举达到，求得一场人间富贵。

裴安目光落在几名练气士身上，发现这些练气士们多是出入于玉香阁、醉春坊等青楼之地，酒气弥漫，醉意醺醺而出。

当真是，

“堕落啊！”

他摇摇头，收回视线。

这也怪不得练气士们，仙道中断，练气修真不得，郁郁不得志。

就好比那些落榜的秀才，也总会思些淫欲事，写出聊斋这种传记来，甚至以青楼为家。

没什么区别。

“赵将军，镇北王府在哪，我先送你过去？”裴安低声道。

他神识还未锤炼得圆满，没法做到神念传音那种。

“这…我也不知。”

赵破尴尬了。

作为镇北边荒军中大老粗，几乎常年都待在北境边荒。

他还从未来过繁华的上京。

也就从边荒诗人口中听过，颇为向往。

“那只能问问。”裴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