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进退不得,犹如一个活死人。
“让道友见笑了!”
半石化的中年道士使劲睁开厚重眼皮,声音虚弱无比。
裴安只是平静道,“可否说说这天都山北垣观中所发生的事?”
“唉,是本观不幸,教出了一些孽徒,贫道自承恶果。”
中年道士一五一十的道来,“贫道清泉子,本是这天都山北垣观的观主。”
“小观庙小,师承北垣祖师,已有三千余年。”
“天变前,观中弟子也有二十余,潜于深山修行,与世无争,也算自在。”
“然天变后,灵气枯竭,贫道本想遣散众弟子下山,去人间求个富贵,贫道则自化石人,沉眠北垣观。”
“可不想,一些宵小弟子心生恶念,非但断了贫道的石人法,且以贫道为灵土栽种大药,妄图以灵药续灵气。”
裴安并不怜悯此人,“确实是你教导无方,自食其果,还害了世人。”
清泉子有罪吗?
在裴安看来是有的。
当然,他本身也是此事的受害者,也没什么可再值得计较。
何况这事也轮不到裴安来评判,得看洞外那些真正受罪的稚童。
“贫道无怨,任由道友责备便是。”清泉子无奈苦涩道。
他是知道那些北垣观练气士所作所为的。
简直在将道观化作魔窟。
那些稚童的哭泣声,不安息的灵魂,让他这个练气士心难安。
裴安摇头,“你这可有解救之法?”
“没了!”
“石人法一经施展,再无退路,贫道在这只能静待死亡的到来。”清泉子很平淡。
“这门延寿法的代价很高。”
“与等待的结果相比,很多练气士都能接受。”
“为什么不把它传给那些练气士?”
“此法对修为有要求,最低内景。”
裴安顿时明白了。
清泉子本无恶念,只是忽视了他弟子,与观中其他练气士对练气长生的渴望,才造成如此恶果。
“贫道将死,临死前有一事相求道友。”清泉子再道。
“请说!”
“这洞中稚童冤魂不散,无法安息,贫道欲以此身度他们一程。”
“阁下能度鬼?”
裴安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