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花钱了,但这坐牛车的滋味可不好受。
路途颠簸不说,人和货物挤在一起,周围还有七嘴八舌的婶子们的唾沫横飞。
铁秀儿算是明白原主那样的人为啥宁愿走路都不坐牛车了,简直花钱找罪受。
按照原主的记忆,走路去镇上大概需要3个多小时,要是坐牛车就会快一点,将近两个小时。
横竖都是一个死。
铁秀儿一个现代的灵魂,哪遭过这样的罪,总感觉自己人在牛车上坐,魂在天上飞。
她明明从不晕车,这牛车差点儿给她坐出个第三人称视角。
偏偏她旁边的婶子还是个不消停的,嘴巴就没停过。等聊完一波之后,看向铁秀儿,把话题引到了她的头上。
“哟,大忠娘今天也去镇上啊,稀罕啊,我还以为你不能去了呢。听说你脖子上不是又添了新伤,才过了一天,这伤就好了吗?”
这碎嘴的婶子名字也好记,叫大嘴媳妇。乡下的娱乐活动不多,整天就指望着吃瓜过活了。
听见大嘴媳妇的打趣,一同其他婶子也笑出了声。
她们都是同一个辈分,当奶的人,谁不清楚苟家这点儿破事儿,笑话的时候也不避着人。
铁秀儿翻了个大白眼,她正不爽快着呢,干嘛往枪口上撞。
“哟,连我脖子有新伤的事儿你都知道了,真是奇了怪了,我寻思我家里也没外人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会吧?你不会是藏我家床脚听见的吧?”
原主是个淡漠的,这还是乡亲们第一次听见原主怼人。
她们没有那么坚定的站队,听见谁的乐子都会笑一嘴。
这不刚刚笑话完铁秀儿,这会儿扭头又开始笑话大嘴媳妇。
这句在“床脚听见”的话可是有讲究,正经人谁藏人家床脚下,只有那偷人的才会藏在别人床脚。
铁秀儿这是在暗示大嘴媳妇能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她偷人呢。
虽说大家心里都清楚这话是谁传出来的,不会当真,但听铁秀儿这么怼出来,还是觉得很好笑。
大嘴媳妇被铁秀儿气得面红耳赤:“呸呸呸,谁趴你家床脚了,是你家大儿媳妇自个儿出去往外说的。”
说着,大嘴媳妇一脸得意洋洋:“你还不知道吧?你家大儿媳妇一边说你被家里传闲话的人气得上吊,一边传闲话的时候,周围的人笑得可高兴了。
她不知道,其实大伙儿都是在笑话她呢。”
铁秀儿面不改色,笑容淡淡的说道:“我刚跟你开玩笑呢,怎么还上头了,瞧瞧这脸都气红了。”
她不过是平a了一下,怎么就吓得对方大都交了?
铁秀儿说完后显得很不想搭理她,平静的看向四周的风景。
这闲适的气场,让大嘴媳妇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我脸红是因为热的!”
实际上谁都知道她脸红是因为什么。
围观的婶子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得出结论,别看铁秀儿没说什么,但结果是铁秀儿赢了。
因为大嘴媳妇破防了!
哟哟哟,这当过大户人家的丫鬟就是不简单,三言两语就把她们乡下人给解决了。
铁秀儿看起来云淡风轻,背地里却咬碎了牙,这场“战斗”她没输,也没有赢。
好家伙,老大媳妇真是不让人失望!
憋了整整一天,铁秀儿还以为她不会出去乱说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她连自己的八卦都拿出去说,真就是堵漏风的墙!
她是该乐她是单纯的蠢呢,还是该哭她的嘴这么大呢?
要不然大嘴媳妇让位,让她来做算了!
老四媳妇抱着孩子大气也不敢出,虽然这才几天,但她已经猜到了娘回去之后,肯定要削老大媳妇。
这种既害怕又期待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二从头到尾都参与不了这场“战争”,因为他是男的,坐在最后面。
看完了这场热闹,几个婶子又开始找起了其他人的乐子。
整整两个小时,她们的嘴巴就没有停过,等牛车停靠在镇上,铁秀儿的耳朵这才终于清净下来。
可算到了!
这一下牛车,她觉得屁股和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
“娘,咱是先去铺子吗?”
老四媳妇不止带了孩子,还带了点东西来卖,来都来镇上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