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苟老四为了挣表现,虽然没炒上菜,但还是拖着苟老大一起把饭给煮了。
经过了老四媳妇和老三媳妇的口头指导,这饭煮得不软不硬,刚刚好。
苟老四谄媚的让铁秀儿评价,铁秀儿心情颇好的说道:“你还挺有天赋的。”
有天赋是好事儿,想完全学会做饭,会比没天赋的更快一点儿。
吃完饭后老大媳妇主动抢着洗了碗,这煮饭的风头她抢不过来,洗碗的风头她还是能抢的。
铁秀儿无语的看老大媳妇暗搓搓地跟苟老四打擂台。
她一点儿也不担心苟老四去跟老大媳妇抢说书这件事儿,她自个儿的儿子什么秉性她清楚得很。
真让苟老四喋喋不休,连续说上个几个小时,他自个儿就知道不混这一行了。他就没那个“热爱说话”的天赋。
老大媳妇不知道,甚至还觉得苟老四是男丁,还是娘的亲儿子,是她最强的竞争对手。
为了挣表现,获得更多的支持,她抢着做了家里的许多家务事。
老三媳妇和老四媳妇都是获利者,乐见其成,苟老三都被老三媳妇拉着别做了。
家里的家务事本来就是她们几个儿媳分工轮流做的,现在大嫂主动帮她们承包,她们乐得清闲。
只有老二媳妇不是很高兴,她总觉得是个人都对她家苟老二心怀不轨。
老大媳妇早上天不亮的就偷摸着跑出来,虔诚的冲小玉的房间门口磕三个响头,祈祷小福星能回头旺一旺自己这个亲娘。
她觉得村里遇到的那个算命的,比以前遇到的算命先生准。
没收她的一分钱,就算到了她的一家几口,果真的安全的从镇上回来,还算到了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早上苟老大教识字的时候,老大媳妇卯足了劲儿,从来没学得这么认真过。
苟老大教人识字的办法非常简单粗暴,把千字文写在地上,让他们硬背。
这可苦了在场的几个人,都是成年人,本来记性就不怎么样,还没个有意思的学习方式,这哪儿记得住。
怪不得一家几口只有苟老大读得进去,铁秀儿看得直摇头。
“这样,老大你先把大伙儿的人名挨个写下来,旁边写上儿媳妇的名字,这样咱们也好记。
不然就算你把千字文写在地上,过会儿他们也忘了千字文怎么背了。
像这样按顺序写在地上,就算不认字,一个一个数过去,也知道接下来轮到哪个,是老大,还是老二媳妇。”
苟老大一想也真是,随即在地上写下每个人的名字。
铁秀儿沉着脸想,苟老大这么不会灵活变通,考上童生果然够呛。
这么一识字,一直被称作某某媳妇的几个媳妇的名字,总算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老大媳妇叫苟春红,同村人知根知底,也算是跟苟老大青梅竹马的长大。
老二媳妇叫刘杏子,父母都比较老实,家中的老大,比较受宠,要不然也干不出来那种大胆包天的事儿。
老三媳妇叫顾来娣,家里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
老四媳妇叫李小妹,家也住得比较远。
除了老大媳妇是同村的,其他三个都是隔壁村嫁过来的。
这些记忆都在铁秀儿的脑袋里,需要的时候翻出来想一想。
苟老大又在他们的关系上写上爹娘,兄嫂。
写着写着苟老大突然想起来,在铁秀儿的名字旁边写上了另外一个名字。
这一写,大伙儿都沉默了。
铁秀儿也愣怔了。
因为苟老大写的是他父亲的名字。
不管是原主铁秀儿还是现在的铁秀儿,都叫那个人病秧子,实际上写着他名字的牌位,每天都摆放在那里,叫做苟善新。
记忆中他人长得好看,对妻子也尊重,在这个年代里,是少有的会制造惊喜的风趣的丈夫。
只可惜命短。
不过如果他还在,她顶着个原主的躯壳恐怕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
她能瞒得过儿子儿媳,不一定能瞒得过自己的枕边人,苟善新是个心细的,说不定自己穿越第一天就被他逮住了。
铁秀儿倒是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死去的丈夫回来的戏码,因为他们一家在这里土生土长,知根知底,从病入膏肓到封棺入土,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不知道怎么的,想到这个名字,铁秀儿的眼角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