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每个高三学子期待已久的高考分数出来了，宋星然作为其中之一，又期待又紧张。

这天家里只有段泽睿跟宋星然，查成绩的事段泽睿比宋星然还要上心，作为过来人，段泽睿回想起当时自己查成绩时那爆炸的网络，一直到了夜里十二点才点了进去。

这次学聪明了，提前点了进去，不断刷新等待着公布的那一刻。

宋星然手心全是汗，咽了一次又一次口水，这关乎着他接下来的人生，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出来了！”段泽睿掐着点点了进去，短暂的加载后宋星然的成绩单刷新了出来。

宋星然立马凑了过去，拿起桌上准备好的笔和纸开始记了起来。

“语文120，数学135，英语110，理综260，总分625，稳了呀！”段泽睿激动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把宋星然拍的直咳嗽。

宋星然看着手里的纸，手止不住的颤抖着，这样的成绩，一定能让爸妈高兴了。

“帕金森啊！拿稳了！”段泽睿还不忘嘴贱一下，宋星然此刻没功夫跟他计较，拿出手机拨打了妈妈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后才接通……

“喂，小然。”刚下夜班没睡多久，陈敏珺声音里透着疲惫。

“妈，我高考成绩出来了，考了625呢。”宋星然迫不及待地分享着喜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平淡回应道：“妈知道了，妈也不懂，我跟你爸在外打工也不容易，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钱不够了跟我说。”

“我知道了，你跟我爸也好好注意身体。”宋星然的语气没了一开始的兴奋，像突然被人掐蔫了一样。

不知是不是段泽睿的错觉，有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宋星然眼里的失落和不可名状的难过，有无奈，有烦躁，有不甘……

宋星然悻悻挂了电话，望着纸上自己意气风发写下的数字，眼神变的空洞，嘴角扯着麻木的微笑。

“你没事吧？”段泽睿离的近，宋星然又开着免提，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宋星然手拽的紧紧的，下一秒纸应声而破，隐忍不发的情绪此刻也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顷刻间就将纸撕的支离破碎。

碎了的不止纸，还有宋星然这个人，这是他十八岁能拿出的最好的礼物，偏偏最想送给的人却不那么在乎，又或者说不懂。

短暂平复好情绪后，宋星然默默拿起扫帚将地上的纸屑扫进了垃圾桶。如同他一样，上一秒还想象着美好的未来被人捧在手里，下一秒就跌落深渊，感受着支离破碎的无力。

段泽睿全程默不作声看着，待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后给他倒了杯温水，亲手递给他。

宋星然看着眼前的水，又抬眼看着段泽睿，下一秒眼泪就不受控制顺着脸颊滑落，正好滴落着杯中泛起涟漪。

“哎你别哭啊！”段泽睿一看见他哭就想起上次被老姐差点把耳朵拧下来，心里一阵后怕放下水杯去拿纸。

宋星然轻咬着唇，想把眼泪憋回去却做了无用功，大水决堤，覆水难收，嘴里尝出了丝丝铁锈味，待段泽睿上手帮他擦脸时连纸上都染上了鲜红。

“别咬唇啊！破了都。”段泽睿手忙脚乱地擦着，纸擦了一张又一张，刚擦完宋星然眼角就又滑落几颗泪珠。

再擦完手里这第八九十还是多少张纸的时候，段泽睿忍不住了。

“不是你逗我玩呢？要哭就不能一次性全哭了吗？”

声音有些大，宋星然忍了半天的低声抽泣被他一吼立马破了防。

“呜呜呜！哇！呜哇！”

“靠！”段泽睿真想给自己两个巴掌，你说你刺激他干嘛呢。

等宋星然发泄完后，段泽睿手里的抽纸也见了底。

“继续啊！再哭一会儿我家客厅就能养鱼了。”段泽睿已经麻木了，手上保持着抽纸的动作。

宋星然闻言鼻子耸动，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似的，自己去冰箱里拿冰棍敷敷眼睛，省的待会我老姐那中登回来二话不说又给我一顿削呢。”见他哭不出来了，段泽睿也松了口气，嘴上说着让他自己找冰棍，身体却自然的走到冰箱旁打开最下面一层拿出一根送了过去。

宋星然接过后闭上眼睛放了上去。

“嘶～”太冰了忍不住抽声，宋星然睁开左眼观察着段泽睿。

“看什么看！一天天麻烦死了！”段泽睿凶巴巴一点面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