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说说吧，李万平，”在刑警队的审讯室里，李万平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无力地垂着双手。

“你们都看见了，还要我说什么？”他也不挣扎，就轻轻地说了一句。

“那我说，你听着，”钟建衡道，“你一直从事非法买卖人体器官的勾当，你利用精神病医院作为掩护，专门收那些家里没人管或者长期失踪身份不明的精神病人，然后找机会盗取他们的器官。因为没有家人寻找，所以这些人死了也不没人追究。对不对？”

“我无话可说，我想见我的律师。”李万平面无表情，又重复着无意义的话语。

“刚才抓到的另一个女的是你妻子对吧？她是作为护士帮你手术配台吧？另外还有四个打手，我相信他们会把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吐露出来的。”钟建衡也不想跟他废话，证据已经很明朗了，李万平是逃不掉的。

“钟队，李万平的妻子和另外四个人都招了，大概情景跟我们想的一致。说李万平是跟境外一个团伙联系，他们只知道器官摘取了以后，会有人过来，立即送往边境，然后送到东南亚，其余的都是李万平单线联系。刚才李万平应该已经跟对方联系了，所以对方的人员并没有出现。

关于那个境外组织的一切，只有李万平知道。而王新川、吕信和夏欣然也都说，他们只是在医院协助选取病人，制造病例和死亡证明，剩下的事情也都是李万平在操作，他们不知情。”小林终于从医院出来了，一脸轻松地跟钟队汇报。让一个热爱健身、正值壮年的小伙子一直窝在病房里装病人，真比要了他的命还痛苦。

小林暗下决心，下次有这样的“美差”，自己可不自告奋勇了，让武威好好去享受一下。

“这么说，关于这个组织的的具体信息，还是需要让李万平来说。看来他们布置的很严密，这样即使被抓，也没有大规模泄密的风险，这种经营方式，肯定年头挺长了。”钟建衡用手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上次在李万平办公室发现的手机，单线联络的那边电话号码，我怀疑是于宏，看来我得去会会他了。”

说着，钟建衡离开办公室，来到荣信辉大厦，于宏的秘书把他带进来的时候，于宏正在唐志国之前的办公室里悠闲地品茗。自从唐志国死了以后，于宏这个二把手俨然行使着老板的职责，这个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老板，当得是相当有滋有味。

办公室入眼全部是高级中式家具，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墙上挂的名人字画，通过精心装裱也能看出来是真金白银才能买到。博古架上，琳琅满目的花瓶、摆件，无一不显示出主人的奢华气息。在这一片装饰中，虽然主人力求显示出自己的文化品位，但是如此多物品的堆砌，还是暴露了他乍富的空虚内核。

“钟队长您好！”于宏说话硬气不少，一幅当家做主的派头，伸出手来虚晃一下，让秘书引钟建衡坐到了茶海旁边。坐在茶海旁边，钟建衡闻到了一阵扑鼻但清幽的茶香，于宏默默把玩着手里的两个文玩核桃，时不时地又用小茶壶里的茶浇在茶海上养的小貔貅头上，那个小貔貅被这好茶养的，水光溜滑，在窗外的阳光照射下，差点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于总这个办公室果然珍品众多啊。”饶是钟建衡不懂古董，也能看出来这间办公室里的布置比他以前的办公室贵重不少，看来当上老板的人的确都会享受啊。

“于总，听说您以前在古玩圈，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吧。”钟建衡接着说道，并且故意没有看他，只用余光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

“呵呵，都是随便玩玩而已。钟队长您今天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于宏心里当然很不愿意钟建衡来找他，只做表面上的客套。

说着秘书也应声端了茶过来，“真是当了老板，连茶也不自己倒了。”钟建衡心里默默地腹诽。

“主要是关于心愿精神病医院的李万平院长，他涉嫌了一个案子，听说二位认识，就想来跟您了解一下情况。”

“哦，是李万平啊？”李万平刚被抓的时候，已经通知律师了，所以于宏其实也是知道信息的，所以他也没有丝毫的惊讶，推推眼镜，“我跟他也不是很熟，也是通过朋友认识的。之前我母亲有点睡不着觉，好像是轻度的抑郁症吧，所以我请教过他关于这病方面的信息。”

“哦，是吗？”钟建衡当然不相信，拿出手机，拨出了李万平隐藏手机里的联系电话，一阵手机的震动嗡嗡响起。

“于总，怎么不接电话啊？”钟建衡好整以暇地看着于宏，而于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