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福利院的老院长早已退休，现在的老师阿姨们，也都不是钟建衡认识的了。

最终，副院长想起来了钟建衡，“你是小军吧？我是瑶瑶阿姨，你还记得么？”

见钟建衡面露迷茫，孔瑶也不以为意，“1989年的时候，我刚刚参加工作，你也是刚出生被送到这里，所以啊我的印象很深。不过90年你就被领养了，当时才1岁，不记得我很正常。”

“这么说，您知道我是怎么来到福利院的么？”

“这个我得查查，印象中是在门口你的。”说着孔院长就要去找资料。

“孔院长，我的事儿不急，今天来主要是找另外一个小孩的线索，他也是1989年左右被送养到这里的，我想查查他后来的去向。”

“他是哪年出生的呢？”

这些年来各个部门都实行无纸化、数字化办公，福利院的许多档案也都已经扫描进入了电脑，孔院长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搜索在1989年入院孩子的信息。

“孔院长，据我们现在了解，这个孩子也是89年出生，应该是当年就被送过来，送养人可能是他的姥爷。”

孔院长在电脑上敲打了一会，又盯着屏幕仔细地看，一会又怕自己没看清似的，带上老花镜接着看，面色越来越凝重。

对面坐着的钟建衡看到孔院长的动作表情，心里有不详的预感，“院长，不会是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如果那个小孩已经不在了，那么牵制贺萍的唯一个筹码就失去了作用，他们不得不全力直攻裴兴学。

“钟队，我觉得，你自己来看这个档案吧。”

孔院长说着站起身来，让钟建衡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钟建衡奇怪地看了孔院长一眼，拿着鼠标开始滚动1989年相关的信息表格，划来划去，左右对比。

他自己的神情也变得奇妙莫测了起来，“孔院长，通过筛选，当年由人送过来的1岁以下儿童只有一个，就是我？”

“对，而且送你来的人，虽然没有表明身份，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是一个50岁左右的男子，因为我是当时最新参加工作的，大门是由我来打开的。那个男的在襁褓中放了一封信，说是孩子的父母留下的，那封信本来应该在你被领养的时候拿给老钟警官，可是谁知我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当时因为年轻，怕被别人说工作不仔细，我也就没有提过这封信。”

见钟建衡一脸严肃地望着她，孔院长紧张地握了握双手，“信虽然遗失了，我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但是我记住了一个信息，你的亲生母亲姓‘贺’。”

说完这番话，孔院长如释重负，三十多年前的工作失误，她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一旦说出口，会不会影响钟建衡的一生。这也就是虽然钟建衡在参加工作后，时不时地会回来探望慰问他们，她也从未将这封信的事说出来的原因。

“院长，你的意思是，当时送我来的男人，写了我的生母姓‘贺’？！”

“对，我很肯定。”虽然难以启齿，孔院长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钟建衡坐在椅子上，几次都不知道怎样开口，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一份诡异的安静。

“钟队，我又找到了一个女人，她老公跟裴兴学合作过，但是去年莫名失踪了，她也报过警，可是最终也没有找到人。”武威像机关枪一样说了这么一串话，却没得到钟建衡的回答，“钟队，钟队！”

钟建衡回过神来，随意地应了他两句，拿着优盘拷走了1989年的资料，本来想回刑警队，可是走到门口还是决心自己回家看看。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啪塔啪塔地打在树叶上，伴随着钟建衡的思绪，飘回了很久以前。

十几岁的时候，他曾经追问过老钟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老钟一直坚持说自己不知道，为此他还和老钟吵了一架。

也是这样一个雨夜，他在外面瞎跑了一夜，老钟则在后面默默地跟着，终于自己跑累了，抱着老钟大哭一场，自此以后他再也没问过关于自己父母的事。

原来当年老钟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有意隐瞒。

手机还是不合时宜地响起，这次是费晓华来的微信。

大致的内容是她和范俊雅与跟裴兴学打过交道的那个当事人聊过了，他手里的所有证据都只能指向那个已经判刑了的顶包者。

“大家都回办公室吧，我这边有最新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