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仔细地解开拘束衣上的皮带，心中想着“希望这只是个幻境，不会有危险。”他很快解开了最后一条皮带，零号从躺椅上坐起来，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谢谢你。”零号轻声说，“我已经很久没能自由活动了。”

零号摘掉自己脸上的铁丝面罩，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路明非点头说“好吧，跟你成为朋友。”

零号微笑着说“那我们每人说一个自己的秘密吧？好朋友之间应该互相知道秘密。”

路明非惊讶地看着零号，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零号大度地说“我先说我的。我是个神经病哦！”

路明非笑着说“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零号继续说“我真的是个神经病。我总是觉得脑袋里有两个人在说话，一个好人和一个坏人。一个说，‘震撼一切的霹雳啊，把这生植繁茂的地球击平了吧！不要让一颗忘恩负义的人类的种子留在世上！’另一个说，‘没有慈悲之心的是禽兽！是野人！是魔鬼！’一个又说，‘夷平一切的恶，唯有恶中的恶！’另一个又说，‘一切的恶，只不过遗忘了宽恕！’他们就这样整天在我的脑子里吵吵嚷嚷的，我就有点神经病了，所以护士们把我关在这里。”

路明非听了不知不觉眼角泛泪，他抹去泪水，说“你说完了，换我说。”

路明非低声道“我的秘密是，我总觉得自己一直在逃避，逃避那些可怕的记忆，逃避自己真正的力量。”

零号静静地听着，随后点点头，说“我来告诉你这里的秘密。这儿的孩子都是孤儿，被赫尔佐格博士当作实验体。在这里有38位小朋友，你刚看到的小房间，每一间住一位。”

路明非听了，愤怒和悲伤交织在心头。他问“那为什么你的房门上是红色的数字？”

零号说“我在这里被他们称为魔鬼。没有人陪我玩，因为我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路明非皱眉“你到底有什么不同？”

零号平静地说“我被做过脑桥分裂手术。这种手术原本是用来治疗癫痫的，把连接左右两半脑的神经切断，手术后两半脑独立工作，不再联通。身体里有两个自我，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人的左右半脑负责不同的工作，欲望由左半脑主管，道德则由右半脑主管。左半脑喜欢性感女人，右半脑告诫你要做彬彬有礼的绅士。一般人的两边半脑会互相对话达成统一，但实施过脑桥分裂手术的病人可能分裂为‘道德自我’和‘欲望自我’两个人格。”

路明非听了，感到头痛欲裂，他扶着额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零号站了起来，走近路明非，冷笑着说“你还是太天真了。”

路明非感觉到一阵不祥的预感，他警觉地看着零号。路明泽漂浮在空中，观察着四周，说“这个地方很可能是你弟弟记忆中的某个角落，或者是某种精神残留的产物。”

路明非皱起眉头“可是，我根本没有弟弟。”

路明泽冷笑一声“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零号微笑着，但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古奥威严“汝见王座，何不跪拜！”

他的双瞳转为深邃的暗金色，整间屋子都被照亮，他的吐息中混合了浓重的鼻音，就像神在云端的王座上说话。路明非抬起头，掐住零号的脖子，说“对我没用。”

零号惊讶地被掐着，声音艰难“没想到，你居然……”

突然，警铃声响起，走廊里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小屋的门和窗外都落下了铁栅栏。安全系统正在封锁整个楼层，出入口都被锁死，必须持有加密钥匙才能打开。

路明非待在零号房里，听到楼上传来带跟靴子急促的咚咚声，那是护士们从办公室里冲出来。路明非说“等一下我会隐身。”

路明非施展言灵·冥照，身体逐渐隐去。他走到角落，躲在暗处。

零号看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路明非立即警觉起来，示意零号保持安静。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巡逻，走到了零号房。她发现门是开着的，转头说“这里有人打开了！”

两个男护士跑过来，女人说“压住他，我来给他注射镇定剂。”

路明非站在角落看着，手握紧，心里暗自想着“这些人竟然对孩子这样残忍。”

博士正往这边赶来。一名护士跑进来大声说“其他孩子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异样。”

路明非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找到方法拯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