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该喝药了,喝了药病就好了,病好了头就不会疼了……”宫女玉葡温柔地将发着高烧的主子叫醒,接着一小碗黑糊糊的药递到其嘴边。
只可惜她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莫约七八岁的小萝卜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把她当做依赖对象的傻子公主了。
酩止刚穿到这具身体,就因为接受记忆而发起了高烧。可在别人看来,只是这名失足落水的病公主又发病了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具身体名叫洛绫,是当今皇上的十四公主。与大部分多子的家庭一样,洛绫在她的皇帝父亲眼里就是个小透明,在宫里也是掀不起浪花的边缘人物。
只可惜洛绫死前失足落下的正是御花园的清玉潭,巧合的是被救上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块皇帝曾经丢失的,特别珍惜的玉佩,也是因此洛绫被传言是为了皇帝去捞玉佩而受到了皇帝的关注。现在小透明不透明了,人也危险了。
酩止懒洋洋睁开双眼,她瞥了瞥玉葡喂过来的药,扯起嘴角笑笑。
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的公主笑得让人心里毛毛的?难道是她看出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玉葡手心出了汗,她也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道:“来,公主,不要任性……”话还没说完,递过来的勺子就被酩止打翻。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还要让我喝下去吗?”少女还生着病,双颊通红,声音软绵绵的,可那双黝黑的眼睛却亮的惊人。在玉葡眼里,那双眼睛是那么的让人毛骨悚然,就像……就像换了个魂……
玉葡白了脸,但想到不按照那位殿下的吩咐做的下场,她咬咬牙,一把扯过酩止就要灌药。可那名因为被灌药流下生理性泪水的女孩,却是笑着的。
是笑着的!
“啊——!”玉葡突然甩开人和碗,她举起右手,那里有一块指甲的掐伤,伤的不算厉害,但也破皮出血了。“你——!算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玉葡咬咬牙,总算露出了真面目。
可那名软倒在床上的女孩还是笑笑,玉葡突然感到一丝不详。“你死后做鬼别怪我,我是不得不这么做的,你要怪,就怪那位身边的人吧。”玉葡已经笃定酩止要死了,说话也不用奴婢自称。
可是玉葡叨叨了半响,酩止还是没有任何毒发的征兆,倒是……自己的伤口越发不舒服了。玉葡使劲挠抓伤口附近的皮肤,越发躁动不安。
“你就不好奇吗?”突然,床上的女孩开了口,她似乎面色好了许多,笑吟吟的说话,气息也稳定了不少。“我没被毒死,你倒是浑身不舒服了呢。”女孩声音谆谆,像是在循循善诱,让玉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的肚子……好痛……”玉葡猛的捂住腹部,这才发现她的伤口已经溃烂了一片,甚至一块烂肉因为她过大的动作掉到了地上。“啊——!”女人尖叫出声,可倒流的黑血涌上她的喉咙,随着尖叫流满一个下巴。
“哈哈哈,我不是叫你不要逼我喝这碗毒药了嘛。”玉葡越惊恐,女孩笑地越放肆。只见那名女孩艰难下床蹒跚走过来,纤细的小手轻轻一点,点在玉葡的额头上,一股清凉就顺着手指进入女孩的身上。
玉葡瞪大双眼,她的瞳孔因为过度恐惧而颤抖得厉害。“你,你……”她的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酩止点在玉葡额头的食指一勾,一颗玫红色的气流团成一个球漂浮在她的指尖。“这是你六十年的寿命,不是黑色,你不是坏人。不是白色,你也不是个好人。这个颜色……你是个虚伪的家伙。”少女清脆的嗓音充满笑意,玉葡这才意识到,她的高烧竟是已经痊愈了!
“你给我下毒,我用你的寿命治病,公平的交易。”女孩打了个响指,玫红色的球凭空消失不见。“我还把你送我的毒还给你了。你说,我是不是个好孩子?”酩止歪着脑袋,笑嘻嘻道:“我留了你足够的时间,走吧,别死在我面前。”
玉葡浑身一颤,她竟是颤颤巍巍连滚带爬跑出了房间,像是身后有什么恶鬼在追她一般。
当日,在涟清宫的打扫宫女都看见了,十四公主的心腹宫女玉葡满脸是血跑走,走出涟清宫没几步路就突然身亡,那从七窍流出来的血黑的不行。
宫人们拥进十四公主的寝宫,奇怪的是,地上就一滩血液和打翻的药碗,她们的十四公主安然睡在床上,被吵醒后睡眼惺忪坐起来。
十四公主的贴身宫女死了!本来一个没有地位公主身边侍从的死活就和贵妃娘娘们打碎一个茶杯一样无足轻重,可玉葡身后牵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