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地面用很粗糙的砖石铺成，但是顶部的砖石却很光滑，阴冷的环境导致水汽一直散不去从石壁上久不久往下滴落水珠。

玉蓉跪在粗糙的石板上膝盖或许已经磨破了，她现在双眼发直脑袋混沌，刚刚在她解释不是自己下的毒时，陛下……陛下打断了……他是不是，认为是我下的毒了？

想到十四公主之前的三名宫女全都是围绕着“毒”而接连死去，玉蓉就忍不住浑身颤抖。她低身趴伏在地上，仿佛一只绝命前的母兽。

神墟内的火苗因为玉蓉身上浓烈的绝望而兴奋不已，它接连撞击慈悲的手指撒娇想要出去饱餐一顿。

「要学会耐心，小火苗」

慈悲将另一只手覆盖住火苗化为的戒指。

洛绫没注意到的是，外界她左手腕丝缕化作的手镯一颤，似乎是在嘲笑火苗。

洛衡再也没看到洛绫眼中奇异色彩了，他没由来的失落，神上走了?也没有和我打声招呼就走了?洛衡自嘲一笑，也是，那位可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有什么理由和我打招呼?

洛绫看着洛衡变幻莫测的表情，又看了眼鼻子再次开出鲜血的翡翠，一番对比，好像还是翡翠比较重要，毕竟她无时无刻不在为洛绫产出纯正的信仰之力。

于是洛绫看了一眼大山。

是的，大山此时正藏在暗处，玄兵卫中正好轮到他的小队来监视地牢。

大山有些许日子没见到小公主了，他心情有些激动，只是小公主让他干什么？大山一脸迷茫。

……洛绫无奈，她从翡翠身边走出去，禄公公十分有眼力见地给她找了个平日狱卒用的干净凳子，可洛绫却不需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玉蓉面前:“是你下的毒吗?玉蓉。”

玉蓉抬起头，脸上满是狼狈的泪水，她在看到洛绫后双眼放光哽咽道:“回、回殿下，奴婢没有！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那你就好好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洛绫露出一个有些危险的笑容:“不然你今晚就睡在这吧。”

“遵、遵命……”玉蓉磕头，胆怯地瞄了一眼洛衡后，继续说今日发生的事。她说话结巴措辞混乱，但意思还是表达清楚了，那便是她昨日就去和御膳房申请了枇杷糕，然后今早去的时候一名厨役说枇杷糕刚蒸出来太烫了，让她回去后晾一晾。

玉蓉看天色算时间，正好润平公主来访，便提议将枇杷糕取来一起享用。没想到吃了枇杷糕的润平公主没事，那只抢食的鸟也没事，偏偏是翡翠七窍流血。

一段话下来，洛衡眉头紧锁，他早就让人审了御膳房那边的人，没有任何问题。而玉蓉一吓就慌张成这样，也不像是会下毒的人。

碧玺与翡翠还有两名太监更不用说了，在他们来之前洛绫就已经中过一次毒。那剩下的人便是……“把蔡姑姑带上来。”

洛绫这才知道她沁园中一直没怎么有存在感的那名嬷嬷原来叫蔡姑姑。

蔡姑姑是宫里的老人，大巡沿用庄商的规定，侍奉的宫女到了25岁便可以放出宫去嫁人。但也有自请留宫的，她们的身份就会从宫女变为嬷嬷。

蔡姑姑与禄公公的养子——蔡公公，还是同一族的关系。更别说这些嬷嬷是由太后统一赐给皇子皇女的，不应该会有二心。

蔡姑姑面庞清秀，年龄不小却看着显年少。她不卑不亢上前在洛衡跟前下跪磕头道:“奴婢拜见皇上！”

洛衡看着眼前的嬷嬷，面色有些苍白，身形清瘦，但礼数特别足，一举一动板正标准，一看就是从太后手下调教出来的。

“礼数不错。”洛绫道一声，蔡姑姑则再次磕头:“陛下谬赞。”然而洛衡话语一转:“母后派嬷嬷来，自然是为了照顾教导我儿的。只是……我儿为何从来没学过礼法，没有学过女子六艺，甚至连身边的丫鬟都如此不知礼数呢？”

蔡姑姑表情未变，她只道:“十四公主冥顽不灵，奴婢担不起教导的重责。”

“那你为何不将信息上报，再派些人来管教?”

“十四公主将奴婢锁在了西厢房，每日只让人给奴婢送一餐食续命。奴婢无法逃脱，故无法报信。”

“冥顽不灵?你可知，朕的小十四在太学的月测中得了天乙的评号。说每日为你送餐，你可知送餐之人是谁?”

蔡姑姑还是面色不见异常，她仿佛说的都是真话:“十四殿下从小就脾性暴躁，惯会弄虚作假。送餐之人奴婢目不可视，想来是玉字代的四名丫鬟之一。”

洛衡气笑，这老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