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姑,为何你要急匆匆把我带走?”真纯离了人后才露出不满神色,她称呼老妪为阿姑其实是因为对方是霁家的奶姑,而不是因为二人有血缘关系。
“小姐……”老妪叹了口气,随后双手捧出一枚家族令牌高举过头恭敬地回答:“尊者那一支有令,无论是直系还是旁系,都不许在外扯着霁家的名头……”老妪纠结一二,还是把后面那句“为威作福”换成了:“便利行事。”
真纯不屑撇嘴:“就这个?反正他们也不会注意到区区的凡人界。”可老妪却连连摇头:“尊者那一支法力通天,吾等不可妄议。”
见真纯还是一副不顺心的模样,老妪在心里微叹,小姐还是太年轻了没有见过尊者那支的霸道之处,如今其继承人性子是个内敛的,对着旁系也没发作过几次,所以小姐态度才那么轻视。
真纯坐上仆从拉来的扶摇辇,即使翘起二郎腿也十分赏心悦目。她服装清凉,此时的动作下露出一片白玉,周围的仆从都不由得侧目。
可真纯却好似没发现似的,她踢掉鞋子,光着脚摇啊摇,嘴里被侍女喂入精心处理好的灵果,然后才懒洋洋对老妪道:“阿姑,那几个偷看的虫子该怎么处理?”
“挥手灭了就是。”阿姑本来并不在意,她只掀出一个掌风就想打死尹冬青等人,可掌风挥出,在靠近尹冬青百米外便被五行之物击散。
“咦?”阿姑惊疑,她将神识压过去。
殊不知刚刚她的动作激怒了尹冬青手里的令牌,像是有自我意识似的,令牌光芒大盛,直直把刚醒来的祖姑给震晕过去。
阿姑的神识触上令牌后,属于“鼻祖霁家”那面红光突起,尹冬青这边感受不到,可那边的阿姑却面色大变喷出鲜血。
扶摇辇似是被巨掌从天空中压下,真纯催动内力想御剑起飞,可她只要神念一动就头疼欲裂不由得尖叫出声。
扶摇辇因为是灵器,摔到地上也丝毫未伤。可阿姑却狼狈落地,随后赶紧匍匐在地上颤抖不止。
真纯比她还要难受,因为那不容挑衅的力量是用霁家的血脉之力进行压制的,她在这浓厚的能量前颤颤巍巍抬不起头。
尹冬青表面淡然,可内心却无比惊骇,少牢的身份……好像有点厉害。
主子都跪下了,其余灵仆自然也不敢站着,他们蜷缩在地上许久,发现对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后,真纯这才抬起一只眼偷看。
那地方哪儿还有一名黑袍人?
她松了口气由阿姑扶着站起来,阿姑这下不敢再隐瞒,把传令中的“为威作福”直接说出来,然后不顾真纯的难看脸色继续说:“刚刚那两人,虽然气息很弱,但应该是霁家的刑法队伪装的。我们……还是大意了。不知道这次返回,会如何受到主家人刁难了。”
真纯想撇嘴,可却害怕所谓的“刑法队”还在附近,便只能收敛性子伏小做低,难得的安分。
……
刚刚少牢和竹京给她贡献了数目可观的能量,再加上少牢终于肯修炼【猎魔】卷轴,其带来的收获让她附在洛绫身上的精神力再次解封。现在她已经能够隔空使用剥夺能力了。
只是她剥回来的信仰之力,给不给厢灰?洛绫眯起眼睛,再次说出那个选择:“还是那句话,将你变回完整,那万慈教分崩离析。若你坚持继续做神女,那万慈教便残存。”
厢灰听后十分失望,意思就是万慈教不能恢复原本的辉煌时刻了?她能感受到自从被红衣女子抢走信仰之力后,自己对于教徒的掌握越来越弱,如今也不知道直至最后能剩多少人。
洛绫没再理会她而是走到床边,整间帐篷里就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名身高不高的男人,翡翠将洛绫抱起来一看,那熟悉的眉眼就是三皇子洛崇朝。
在真纯离开后捆住玄兵卫的金丝就已经慢慢消失,其实也就在洛绫认出洛崇朝后不久,大山和玄三便先后冲了进去,看到床上的男子后,趴跪在地上大声哭喊着:“三殿下。”
为什么会第一眼认为男子不高,就是因为掀开被子,洛崇朝从腰部往下全都不见了,伤口横截面被绷带包扎,他一动就渗出血液。
这样的惨状还能活下来,可见刚刚真纯也是花了些心思才把洛崇朝救下来。
自从洛绫进来后洛崇朝就一直没有反应,他睁眼看着帐篷顶,双眼无神面色苍白。虽然心跳正常,但却好似听不见也看不见。
洛绫探出一缕精神丝上下扫过洛崇朝的身体,他的下半身联系很微弱,似乎是已经成了碎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