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眉庄正好奇着甄嬛的主意,甄嬛却笑道:“如今若眉姐姐直接推辞,倒显得不懂事了,不如就真的让自己忙起来,且要越忙越好。”
我终是不明白甄嬛的意思,本就要刻意躲避协理六宫事宜,怎的却要让自己忙起来呢?
然而眉庄却明白了过来,巧笑嫣然道:“嬛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此一来,华妃必定心有不甘,定会想尽办法让我难堪,而我们就在这难堪上做点手脚。”
经过眉庄一番剖析,我也才明白,随手拿起一旁的点心,往嘴里添了一口,状似悠闲的嚼着:“姐姐们聪慧过人,我是想不得这些,还是老实吃点东西罢了。”甄嬛宠溺的看着我:“一个馋嘴的淳儿就够我受的了,难不成你也要日日来蹭我的吃喝不成!”
眉庄刮了一下我的鼻头,笑道:“一向瞧着陵容是个稳重的,不想也是皮的紧。”
甄嬛一脸严肃的说道:“眉姐姐不知道,入宫前,安妹妹住在我家,时不时的跟我玩笑一下,倒安慰我不少将要离家的伤心之情。”
“原来如此,我可算是知道了,这丫头深藏不露呀!”眉庄取笑着我。
被她俩这样一说,我霎时绯红了脸颊,真个不好意思起来,正色道:“方才两位姐姐所说,我已明白,只是要做这手脚,必要一下子戳中皇上心上,否则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甄嬛点了点头:“陵容说的是,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如今甄嬛刻意避宠,无论她这病是真是假,都不宜长聚碎玉轩,所以,接下来的日子,眉庄都是去我的延禧宫与我商议,而甄嬛因时常记挂,便让小允子传递消息过来。
在我们三人的谋划之下,眉庄日日勤谨的很,后宫之中各项事宜眉庄必亲力亲为,华妃终于坐不住了。
这日,众嫔妃除抱病的端妃与莞常在之外,都来景仁宫,向皇后请安,一向晚到的华妃,今日却出乎意料的早来了,眉庄却迟迟不见人影。
众人都请过安后,皇后正与众嫔妃闲话,眉庄却姗姗来迟,面上慌乱不已,进了正殿就慌忙跪下。
丽嫔见状,阴阳怪气道:“呦!沈贵人今儿来的好早啊!”眉庄规矩的向皇后请罪:“臣妾向皇后娘娘请安来迟了,请娘娘恕罪!”一向以温柔贤惠,立于人前,对于眉庄的晚到,却并未有意责罚:“请安贵在有心,偶尔一次没有什么的,起来吧。”随即眉庄便起身了,但华妃却不依不饶:“皇后娘娘果然体恤,只是皇后厚爱,怕是要宠坏了沈贵人,坏了六宫的规矩!”
丽嫔在一旁帮腔:“可不是嘛,臣妾开句玩笑,是不是以后只要说自己有心,就能不按规矩向中宫请安了呢?”
采月在一旁听不下去,辩解道:“回禀皇后娘娘,我们贵人并非有意晚来,而是在请安路上,被小太监无心弄脏了衣裳,只能回宫去换。”眉庄示意采月不要再解释了,而皇后的表情却觉得此事不简单,不等他人开口,华妃便道:“有心也好,无意也罢,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承担!”
敬嫔瞧着华妃依旧抓着眉庄不放,柔声道:“皇后娘娘,沈贵人虽然有错,但她一向侍奉娘娘勤谨,还是请娘娘饶恕她一回吧。”然而,华妃怎能轻易放过,矛头直接透过眉庄指向了敬嫔:“敬嫔是咸福宫主位,沈贵人有所错失也是你教导不善所致!”
皇后端坐于凤座之上,语气中透露着六宫之首的霸气风度:“一事论一事吧,那妹妹你觉得还如何处理啊?”皇后这一句话颇有深意,谁都知道华妃十日里有七日是晚来的,皇后就是要瞧着华妃处理这件事,借此事来敲打华妃。
华妃却像听不明白似的,傲慢道:“沈贵人恃宠而骄,藐视皇后,本该杖责三十,臣妾以为,法外不外乎人情,姑念沈贵人是初犯,就罚她两个月月俸吧!敬嫔教导不善,同罚两个月月俸!”随后一脸傲慢的看向皇后:“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眉庄见皇后尚未开口,急忙解释道:“臣妾有错,甘愿领罚,只是此事不关敬嫔娘娘之事,还请娘娘体察!”
皇后却道:“既然华妃已为本宫做了决定本宫也以为略施小戒即可再过两个月便是年关,停两个月月俸也不便,就停一个月吧。”敬嫔与眉庄一齐向皇后谢恩,皇后也直接让众嫔妃跪安了。
我与眉庄刚行至殿外,相视一笑,鱼儿既已上钩,那就该收杆了。
眉庄回至宫中,至晚间便请了太医,听得是心气郁结导致的胃脘疼痛,晚膳也不曾用得,我在延禧宫听得,急急地往存菊堂去了。
在殿中,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