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木薯粉事件发生之后,甄嬛特意的提醒,让我不禁警觉起来,究竟是谁,在我的小厨房中动了手脚,而我却还不知道,若是以后再有类似事情发生,恐怕我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回到繁英阁,宝娟立即给我上了茶,没有任何异常的退了出去,映红站在我身边,她双手搓来搓去,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我,我放下手中茶杯,斜着眼睛问道:“你有话要说吗?”
映红见我问她,立即走到门前,四处张望一圈,将门关上,跪在我跟前,说道:“启禀小主,之前,您让我盯着宝娟、宝鹊的动向,奴婢日日不敢松懈,可这些日子以来,奴婢并没有任何发现,今日出了木薯粉之事连累小主,没有将小主吩咐的事办好,奴婢有罪!”说罢,低下了头,似乎是在等着我的惩罚。
我喝完茶,将映红扶起,走向窗前,推开了窗户,却瞧见宝鹊在鬼鬼祟祟的蹲在窗户下,听着什么,见我站在窗边,吓得脸色发白,直接跪了下去:“小主恕罪,奴婢有罪!”映红的脸色也恢复如常,毕竟刚才那一出,是我授意映红这么做的,已经找到了吃里扒外的人了,现在也要好好的整肃一下繁英阁的奴婢了。
我笑着吩咐映红:“去把宝鹊提进来,顺带着叫上宝娟。”我转身坐在榻上,将炕桌上盛开的紫薇,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好不惬意。
瞧着宝娟宝鹊都进了屋,在我跟前儿跪下,与宝鹊不同的是,宝娟沉稳的很,只跪在那里等着,而宝鹊因为我刚在才窗子跟前识破她偷听墙角,吓得瑟瑟发抖。
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状似无意的摆弄着紫薇花,眼角却时刻注意着宝娟,宝鹊的神情,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宝鹊就受不住了,颓然的跪坐在地上,宝娟悄声提醒着宝鹊:“在小主面前,怎可无礼,快起来呀。”
我此时才缓缓开口道:“宝娟,你起来吧,宝鹊这丫头早就不是咱们的人了。”映红见我杯中的绿茶见底,立即续上了一杯,我悠闲的用茶盖挂着茶叶沫子,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却没有喝,而是狠厉的直接泼向了宝鹊,烫的这丫头不敢哭出声来,脖子上的皮肤瞬间红了起来。
映红呵斥道:“说,那木薯粉,是不是你自作主张拿回来的?受谁指使?”映红跟在我身边这些日子,也将宫中的耀武扬威那一套学了个十成十。
宝鹊此时哭声呜咽,瑟缩在那里,不肯说话,我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不说话,本小主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映红此时附和着我的话:“小主自然是有办法让她开口的,只是要看这丫头懂不懂事了,若实在嘴硬,那也得遭点罪了。”其实,让我对个宫女动手,我也是不忍的,但奈何宝鹊实在嘴硬,不得不吓唬她一下。
可知这恐吓还是有用的,宝鹊深吸一口气,哭着道:“回小主,刚入园子的时候,奴婢母亲就病重了,需要银两来治病,可奴婢俸禄微薄,恰在此时,曹贵人听说,便给了奴婢不少银两,但要听她吩咐做事。”说完,啜泣不已。
我听了后,不禁闭上了眼睛,感叹着宝鹊被人利用却不自知,不得已开口道:“你的母亲已在三日前过世,你可知道吗?”我本不欲告诉她,可为人子女,母亲一朝归西,又如何不能知道呢,宝鹊听到我说她母亲已经病逝,满口的不相信。
映红代我解释道:“其实,你们家中的情况,小主早就派人摸清楚了,宝鹊,你母亲平时硬朗的很,怎会突然重病,你知道吗?”宝鹊摇头不自知,却突然想明白了,眼神中透露着不相信,没错,是曹贵人下的手,为了陷害宫中小主,不惜害死他人性命,也是够狠毒的了,宝鹊颓然冷笑:“小主不信我,为何会信宝娟呢,她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我冷笑着:“怎么,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还要拉个垫背的吗?宝娟的忠心,我深知道,此前多番试探,宝娟她自己也很清楚,但她却从无怨言,你只问她自己,便可以死心了。”
宝娟向我福了一福,站直了身板道:“此前奴婢是皇后派来伺候小主的不假,剪秋姑姑曾几次三番打探小主的消息,我也曾透露过几次,但是小主心善,竟托人将我家中父亲的顽疾治好了,还赠了银两,改善了我家中亲人的生活,宝娟感激小主,愿为小主肝脑涂地,此后宝娟只信小主和映红姐姐,我倒还没糊涂到不分是非黑白,毕竟宫中的主子们没有几个能像小主一样心善。”说完,宝娟向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我忙扶起她,却见宝娟额头上霎时起了个肿起个包来,多少显得有些俏皮。
宝鹊听到宝娟如此说来,脸上闪过一丝悔意,但也仅仅是闪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