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我和甄嬛便将孩子送到了永和宫,一起结伴到景仁宫请安去 。
景仁宫中,皇上也来了,沉默的坐在上首,听着皇后将周宁海的供状一一宣读了出来:“皇上,这是周宁海的供状,上面说道,有曹贵人所诉的木薯粉之事,收受贿赂,保荐官员,更有指使余氏在莞嫔的药中下毒,陷害惠嫔假孕争宠,指使接生嬷嬷谋害惠嫔母子,唆使二江偷窃温实初所制时疫之方,以及谋害其他妃嫔之事,请皇上过目。”
皇后说完,便将供状交给了皇上。
皇上缓缓拿起那一摞供状,声音略带疲惫道:“该吐的周宁海都吐干净了吗?”
慎刑司太监回禀道:“回皇上,周宁海受刑后,晕过去两次,他说,他只知道这些,别的他也不清楚。”
皇上听了后,惊讶的将供状拍到了跟前的托盘中,感叹道:“还有别的,华妃造的孽还不够,拿下去!”
皇后此刻更是进言道:“华妃之罪,实在是罄竹难书,皇上,你打算怎么处置华妃呢?”皇后这话不仅皇后想知道,众嫔妃又有谁不想知道呢。
因华妃牵扯到了年羹尧,更有保荐官员之事,皇上最讨厌的便是后宫嫔妃与前朝有消息上的往来,稍有不慎,整个江山便很有可能被颠覆,皇上立即吩咐道:“去查,凡事和华妃有来往的宫人,形迹可疑的一律杖毙!”皇上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却透着是十足的冷,曹琴默坐在角落已经吓得发抖了。
“华妃年氏,久在宫闱,德行有亏,着费去封号,降为答应!”皇上闭着眼睛,下了降位的旨意。
皇后在一旁说着场面话:“皇上有仁德之心,宽待后宫,料想年答应一定能改过自新。臣妾替年答应谢过皇上,可是年答应一直都想面见皇上,大概一是想有所申诉,二是求皇上宽恕其家人。”
皇上依旧闭着眼睛,声音沉沉的说道:“朕跟她已经无话可说了,朕记得她刚入王府的时候,那样的明艳,活泼,怎么如今竟成了这个样子。”此话透着隐隐的伤心,皇上是真心喜欢过她的,只是她一直不能接受,皇上还会有别的女人。
“年答应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皇后的话虽然有理,但不能否认的是,皇上在华妃心中的地位,她一直相信,皇上不是喜欢过她,而是一直喜欢她。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将话题转移道:“这次功臣之家,适龄女子选到宫里的有哪些个?朕要表示一下奖励功臣之心。”
皇后立即回道:“臣妾按皇上所说,选了督察院御史,瓜尔佳鄂敏之女瓜尔佳文鸳,和骁骑营副统领黎斌之妹黎萦,还请皇上定夺。”
果然,瓜尔佳文鸳还是进宫了,我本想使点手段,不让她进宫的,可思来想去,未来有件事,还真是适合她去做,我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利用她的机会了。
“臣妾择了‘祺’‘祥’二字,都可以做封号。”皇后已经将封号选好了,都是好意头。
皇上便决定了瓜尔佳氏为“祺贵人”,十一月初一入宫。
皇后此时想起了颂芝来,便问道:“和年答应在一起的芝答应,又该如何处置呢?”
皇上从未将颂芝放在眼里,不过是年世兰身边的一个宫女,便下令还作为宫女伺候年答应就是了。
这边皇上皇后便将年世兰的事处理完毕,齐妃却在此时小声提醒皇上道:“曹贵人也曾和年答应十分亲近呢。”
齐妃本意许是想让皇上将曹贵人治罪,奈何曹贵人先前在举发年世兰时,句句不离自己是被年世兰胁迫,更有温宜公主作为曹琴默的后盾,皇上又怎么再怪罪呢。
皇上问道:“曹贵人,你既早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为什么现在才说呢?”皇上的声音没有波澜,让人听不出圣意究竟为何。
曹琴默本就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听到皇上问她,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一说了出来:“皇上恕罪,臣妾实在是不敢啊,昔日年氏跋扈,已经害了不少的妃嫔了,在其威势之下,臣妾只能三缄其口,以保全自身和公主,只是如今温宜渐渐长大,臣妾实在是不想她像臣妾一样,受人胁迫,臣妾自身尚不足惜,可温宜毕竟是皇上的骨血,皇上今日平定了前朝,臣妾才敢向皇后告发此事,臣妾实在不该受年氏的胁迫,臣妾愿领任何责罚,但求皇上千万不要怪责公主。”
齐妃还在想着皇上会处置曹贵人,可她不知道的是,皇上正是需要曹琴默这样的人,将年世兰的不堪一一列举出来,因为皇上不能因为前朝之事,无故将罪于年氏,只有年氏降位,再无翻身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