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在延禧宫内,甄嬛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我担心的很,此时,景峰托人捎信进来,说是鄂敏最近每天都在递拜帖到甄府,但是,都被甄远道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见面,宫外的情势尚可控制的住,让我担心的是宫内甄嬛的现状。
我这样费尽心思的想要留住她在宫里,不知道能不能成,甄嬛回了碎玉轩,映雪却留在永和宫,眉庄照看着,我知道,此时的甄嬛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我转身走到书桌前,将那生宣用白玉镇纸舒展平整,提起笔来,却不知如何下笔,浸满墨汁的笔尖,悬在半空,一旁的荷翠替我研磨着墨汁,看我满脸愁容,劝道:“娘娘,奴婢知道您记挂莞妃娘娘,依着莞妃娘娘的脾气,只怕要惹怒皇上了。”
我放下了湖笔,走向窗前,推开了窗户,看着宫墙围起的四方天地,内心不禁苦笑,自入宫后,哪还有什么自己,宫里的女人斗来斗去,有的是为了君王的恩宠,有的是为了那遥不可及的权利,有的只是为了能在宫里苟活,甄嬛错就错在,不该将全部真心都付与这冰冷的宫墙之内。
甄嬛如今伤心到如此地步,我若不做些什么,只怕伤了她,毕竟有着身子,想到此处,便想去碎玉轩开解甄嬛,哪知道荷翠先一步跪在我跟前,道:“娘娘,奴婢知道娘娘要去碎玉轩,只怕您现在去,只能吃了闭门羹了。”
是啊,依着甄嬛的倔强脾气,此时她谁都不会见,想到此处,我立于书桌前,提笔写道:
甄姐姐安好:
妹陵容牵念至深,自入宫伊始,我姐妹三人同心同德,将一切羁绊扫平,皆为父母家人平安,如今前朝,奸诈小人横行,屡次欲加害于甄府,皆未得手,恐其气急败坏之下,不择手段,伤及甄家满门,吾弟景峰御前听命,未敢懈怠,时刻探听,恐防前朝情势有变,陵容自得幸以来,便已知,此生皆为家族而活,此言残酷至极,可宫中女子,命运何其相似,即已深陷其中,便当舍弃儿女情长,只因宫墙之内,容不下帝王真心,望姐姐早日走出心中阴霾,陵容与眉庄爱姊及映雪,俱等姐姐振作如昨。
我将信纸封起,藏于袖内,往永和宫走去,荷翠并不明白,在路上小心问道:“娘娘,这信您怎么不让奴婢送到碎玉轩啊?”
我坐于轿内,并没有回答荷翠的话,我知道,眉庄比我更担心甄嬛的情况,自然是要姐妹一同劝解才好。
进了永和宫的正殿,眉庄皱着眉,若有所思的做在榻上,想着什么,采月上前禀报道:“小主,淑嫔娘娘来了。”
眉庄抬眼看到我,才舒展眉头,方道:“陵容,我现在实在是担心嬛儿,现下她还有着身孕,又伤心成这样,方才我让采星去碎玉轩,小允子说,嬛儿自回了碎玉轩就没吃什么东西,这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呀。”
我拉着眉庄的手,坐在她身边,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道:“姐姐,甄姐姐不是最喜欢你做的藕粉桂花糖糕吗,姐姐何不做些,让甄姐姐开开胃呢。”
眉庄听到我这么说,便道:“即便我现在有玉液琼浆,只怕嬛儿也是吃不下去的。”
我将藏于袖中的信拿了出来,道:“姐姐,这是我写给甄姐姐的信,此时她伤心的很,谁都不愿见,但你我的东西,甄姐姐看到,必会明白你我二人的心意。”
眉庄看着我封好的信封,问道:“陵容,你这信都写的什么?”
我苦笑道:“还能写什么,自然是劝慰甄姐姐的话,信中多少涉及前朝之事,多有不便,我便来姐姐这里,将这信夹带其中,她不想见人,那便让她看信就是,以甄姐姐的聪慧,她必然会明白你我姐妹二人的心意,只是尚需时日来缓解她的伤心。”
眉庄见我这样说,便吩咐道:“采月,去小厨房,将我刚做好的藕粉桂花糖糕拿来。”转而便对我说道:“方才我做好点心,想去养心殿向皇上说明情况,没想到你却到我这来了。”
“姐姐,只怕此时皇上已经从皇后娘娘那知道碎玉轩的事了。”我担忧道。
眉庄听到我这么说,愣在那里,思索片刻,道:“知道就知道了,难道嬛儿要一辈子糊里糊涂的当别人的替身不成,即便在这宫里,我们并不能奢望皇上只对一人钟情,却也要活的明白。”
是啊,自然是要活的明白,这也是眉庄在前世,为什么会在假孕风波后澄清后,对皇上冷淡多年。
我将书信放在了藕粉桂花糖糕的盘子下边,我坐在轿子中,荷翠拿着食盒,往碎玉轩走去。
一路上,轿子吱吱呀呀的声音,闹得我心烦,撩起帘子,看着外边,不过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