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床上躺了下来,回味着小姚子的话,想着进宫前,我也曾为银钱等事发愁过,在进宫后,随着位份的提升,手中也宽绰许多,见不得手底下人的奴才们手中拮据,宫女倒可在年满25时,带着宫中给的赏银出宫,可太监就不同了,净了身,没了传宗接代的能力,注定在这宫中劳作一生,想来也是令人唏嘘。
前世的我,看着年世兰多手底下的人出手阔绰,还曾觉得她奢靡无度,可如今的我,却在向她学习这一手,毕竟在宫中,只有金钱才能收买人心,小姚子之所以能忠心于我,固然是有我给的赏银,贴补家用,可更是免了他弟弟的进宫之苦,也算是为他家留下了承接香烟的人了。
荷翠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轻声问道:“娘娘,奴婢不明白,您从不参与前朝之事,怎么竟让小姚子去问安大人,他的近况呢?”
我靠在软枕上,淡淡的说道:“本宫无意前朝之事,只是想知道瓜尔佳氏近些时日的动态,今日,皇上说,皇后想晋一晋祺贵人位份,依着皇后的性子,此时必然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定是要抬举瓜尔佳氏了,也好与我们有相互抗衡的能力,毕竟本宫和熹妃、惠嫔都有皇子,而皇后虽然只有一个三阿哥,必然是要为三阿哥的未来,做好打算的。”
荷翠此时幽幽的说道:“娘娘,奴婢听说云南、滇藏一带,瘴气弥漫,安大人不去,娘娘倒是更放心了。”
荷翠这话,虽然有理,却让我想起,前世的果郡王在滇藏遇险,是船只被人动了手脚,以致差点葬身黄河,落入了准格尔的摩格手中,如此看来,滇藏细作动手动的可能性最大,想到此处,我便睡不着了,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再次发生。
脑中乱的很,四更天我才慢慢睡去。
早上,荷翠叫我起身的时候,实在是难受的很,无奈,想着昨晚的事,总还是要和甄嬛商量一下的,只得强撑着身子坐在妆台前,梳妆。
景仁宫中,皇后满面笑容的夸赞着:“如今惠嫔又有了身孕,本宫很是欢喜,妹妹们也要抓紧,勤勉于宫闱之事,为皇室开枝散叶才好呀。”
嫔妃们自然是附和着:“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眉庄的性子一向只对我们热心,见不得别人虚伪的样子,便推脱身子不适,向皇后告罪道:“臣妾身子不适,请皇后娘娘允准臣妾回宫休息。”
皇后面色不改,依旧笑道:“如今你身孕最要紧,快回去歇着吧。”
眉庄得了皇后的允准,浅浅的施了一礼,带着采月就走了。
皇后见眉庄这个样子,面色微微一变,一旁的剪秋却笑着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您今日的药还没吃呢,已经绘春已经热了两遍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变了药性。”
而镇魂自然是明白剪秋的意思,便带头道:“既然皇后娘娘身子不适,那臣妾等就先告退了,让娘娘早些休息。”
说完,我们便一同行礼告辞。
出了景仁宫,甄嬛笑道:“眉姐姐这性子,总是看不惯那些矫揉造作的人。”
我用帕子捂嘴笑道:“那是自然,眉姐姐自从年世兰陷害她假孕后,除了对我们笑呵呵的,对别人都是冷冷的。”
甄嬛叹息一声道:“是啊,如今有你和眉姐姐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自从流朱、玉隐嫁人后,我身边可靠的下人就只剩下槿汐和小允子、还有佩儿了,有些话也就还能和槿汐说几句了。”
听到甄嬛这么说,我想起了昨晚,小姚子带来的消息,便道:“姐姐,妹妹在得知流朱有了身孕后,欣喜非常,让我宫里的小太监送了些东西到我家,只是昨晚,我宫里的小姚子带回来一个消息,皇上本想让景峰陪同果郡王进入滇藏去查看准格尔细作之事,可不曾想,竟然被鄂敏抢了先,现在皇上下旨,由鄂敏陪同果郡王入滇藏查察准格尔细作,妹妹心中实在是担心的,便想来与姐姐说说。”
说着话的功夫,到了永寿宫,进了正殿,甄嬛摒退左右,问向我道:“陵容,带来消息的那个小太监可靠吗?”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道:“自然,我是信得过的,只是,姐姐,鄂敏这人实在是让人不能放心,昔日,曾对甄府下手,幸好我们处处提防,才没让他的手,如今玉隐已和果郡王完婚,若是在路上······”
我的话不需说完,甄嬛必定明白我的意思,如今果郡王与熹妃有亲,若真的在暗处做了什么手脚,那玉隐以后可怎么办呢。
甄嬛略一思索,便吩咐道:“槿汐,传话出去,就说本宫想念玉隐,让玉隐递帖子进宫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