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付晏清越发讶然,“一首是前朝元大才子的诗作,另一首则出自诗经?”
竟如此信手拈来。
顾兰枝俏脸绯红,“以前读过一些诗词,便记住了,正好能用得上。”
付宴清赞叹有加,然忖了忖,叫顾兰枝另写个简单些的。
付琳琅没有这等才气,太过复杂的贺寿词反叫人生疑。
二人边写边改,偶尔谈论几句前人诗词,半夏则侯在一旁侍奉茶水。
难得的岁月静好。
雨不知何时渐渐停了,闲云半遮月,庭院里一片沉寂,唯有窗棂见透出的微弱灯火,笼罩着少女的温软娇躯。
顾兰枝半倾着身子,斗篷稍滑落寸许,露出微弯的纤细脖颈,肌肤细腻如膏脂。
付晏清的眼神凝滞了片刻。
顾兰枝也不知有意无意,笔走龙蛇间,鬓角几缕碎发垂落,贴着脖颈来回轻搔,无异于挠在男人心里。
付晏清强迫着移开了目光,默默退远数步,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不多时,顾兰枝搁下笔墨,眼睛亮亮的,犹如缀了漫天繁星,“世子,您看这句如何?”
统共只有十个字,应该不算为难付琳琅吧。
这次付晏清没再靠近,只扫了眼,“嗯,差不多了。”
顾兰枝心里和吃了蜜一般甜,笑容昳丽如花。
付晏清觉得自己不能再逗留了,起身告辞。
顾兰枝走到门口相送,“明日……兰枝恭候世子大驾。”
对方好不容易托她做一件事,她自是迫不及待的要做好。
付晏清一脚踏入雨水中,闻言侧身。
“好,以后……你还是唤我一声表哥吧。”
第7章
顾兰枝回到屋里,把玩着手中的瓷瓶,再次展颜笑开。
半夏不明白,“姑娘,您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告诉世子,您就是当初燕山上救过他的人,还怕往后这府里无人替您撑腰吗?”
顾兰枝抚着鬓发,笑容略含苦涩,
“三年过去了,他心里是否还有我,我并不清楚,冒然相告,恐怕他很难接受我如今的身份。”
她只能用尽手段,投其所好,以求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方才你也看到了,他虽对我有欣赏之意,却始终保持距离,多半心有芥蒂,我还得再试探试探。”
试探付宴清对她还有多少情义。
若草率相认,万一付宴清接受不了她流落青楼的事实,反弃了她,迎接她的是满盘皆输。
顾兰枝不敢赌。
还是再缓缓。
半夏忧心忡忡,“只怕等不到那时候,沈老夫人就将沈大姑娘许给世子为妻了。”
顾兰枝原本的势在必得略有动摇。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不仅顾兰枝辗转反侧,皇城内同样有人夜不能寐。
高内侍回宫复命,小皇帝赵秀正端坐在御案前沉思。
“你说……她是不是猜到了?”
赵秀如今只有十二岁,身材却较同龄人高大些许,稚气的面庞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重。
高内侍回忆起沈染衣当时的神情,小心翼翼答道,
“众所周知,明玉殿下与沈姑娘不算十分亲近,这刻意送礼,又由老奴出面……以沈姑娘的聪慧,想必是猜到了。”
赵秀一脸懊恼,“这样吧,你派人去与明玉通口气,再将这礼送到各个伴读府上,如此一来,她应当不会怀疑朕了。”
之前他也赏赐过沈染衣不少东西,但最后这些东西总会变着法儿的回到他或明玉手上。
高内侍哈腰应是,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魏琰阔步而来。
“舅舅,”赵秀回过神,忙起身相迎,“这么晚了,舅舅有何要事?”
魏琰并未因赵秀客气而倨傲,反倒恭恭敬敬地抱拳行了一礼,“臣有一不情之请,还望陛下应允。”
*
顾兰枝到了后半夜才入睡,睡下不足两个时辰便又起来,正要差半夏去集市采买一匹上好的绣布,一面生的小厮匆匆而来,献上一匹软缎。
料到付晏清大清早派人来是为避嫌,顾兰枝也没说什么,拿过软缎细细丈量。
又过了会儿,春雨秋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粗使嬷嬷,合力抬着一张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书案进来。
紧跟着,还有两张蒲团并一套文房四宝。
春雨笑道,“昨儿个准备得仓促,许多物件尚未备齐,多亏今早世子爷提醒,老夫人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