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声音顿时卡住,脚下一个踉跄又朝后摔去。
魏琰长臂一揽,只用一截臂膀托住少女腰肢,虽隔着衣料,仍能感受到少女娇躯发颤。
不由浓眉微蹙,“姑娘见了我,为何如此慌张?”
好闻的松香夹杂着男人独有的气味,瞬间笼罩住顾兰枝的感官。
她小手慌忙推开男人,扑通一声跪地,“民女莽撞,冲撞之处还望、还望侯爷恕罪!”
一瞬间,手臂空落落的。
魏琰视线从手臂挪开,落在顾兰枝苍白近乎透明的小脸上。
他面无表情,“起来说话。”
顾兰枝也不明白,自己见到魏琰,为何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害怕。
那是刻入骨髓的恐惧。
“我叫你起来说话。”
魏琰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半夏先反应过来,搀住顾兰枝的胳膊,才发觉她双腿都是软的。
“我、我想起来还有事,失陪了……”
顾兰枝始终低着头,脚步慌乱地转身。
魏琰望着廊下渐行渐远的背影,柔弱纤细,慌张无措。
云裴扶着腰间佩刀走来时,便见自家主子望着虚空出神,抬手在魏琰面前晃了两下。
“侯爷?”
魏琰淡定转过身,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何事?”
云裴再次看了眼游廊尽头,以他来过几回的经验看,那边是西侧院的方向,住的是安国公府女眷。
“人马已经清点好了,五十个,不多不少,一会儿便随国公府的亲卫出城。”
“你安排就好。”魏琰没心思理会旁的,负手离去。
云裴一脸纳闷,追了上去,“侯爷,您见到顾氏了?”
魏琰脚步一顿,墨眸毫无波澜。
云裴还未察觉到异常,继续说道,“方才我在清点人马的时候,倒是听他们国公府的人说,近日付世子与那顾氏来往甚密,经常私下见面,两人还一起出门呢。”
“哦对,还有前几日,付家大小姐把顾氏沉水缸里了,一帮姑娘在旁边拍手叫好,最后还是付世子大老远从皇宫里跑回来救人,那场面,好些人都看见了,侯爷你说,那顾氏是不是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
“啧,不对不对,付世子还是比较紧张孟家小姐,刚刚还和安国公吵着要亲自去金陵救人呢,现在国公府里议论纷纷,都说付世子好事将近,说不准马上就要纳妾娶妻了。”
纳妾,纳的是顾兰枝,娶妻么,当然就是孟老太傅的孙女孟兰月了。
魏琰是个无趣的人,日常除了谈论政事,便沉默寡言,日子久了,云裴学会了自己打听八卦,好给自己同样无趣的生活增添些许乐趣。
以往每次他津津乐道时,魏琰都是当成笑话听着,未曾驳过一句。
这次不同,他明显感觉到魏琰的目光越来越冷,不由哆嗦了下。
“侯、侯爷……”
魏琰盯他半晌,唇角勾起一抹讥笑,随即一言不发地走了,徒留云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半晌,学着魏琰方才的表情,嘴角咧出一抹笑,七分凉薄,三分讥讽。
云裴更懵了,笑容骤然消失,挠挠头。
“这又是什么意思?”
第19章
另一厢,薛氏出了汀兰院,送走魏琰,千恩万谢后,沉着脸往随喜堂去。
老夫人刚要歇息,听万嬷嬷禀报薛氏求见,不情不愿地披衣下榻,叫人去情薛氏进来。
薛氏没含糊,一进门就跪下,“母亲,求您看在儿媳这些年任劳任怨的份上,可否答应儿媳一件事?”
府里下人的议论她早听到了,无奈她在老夫人身边侍疾,抽不出身。
但人言可畏,她可以接受孟兰月进门,却万不能让顾兰枝做付晏清的女人。
老夫人心如明镜,挥挥手,“下去吧。”
薛氏蹙眉,“母亲?”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夫人抵着椅背,“你还是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担心宴哥儿与兰枝纠缠不清。”
薛氏膝行几步上前,“母亲您就不担心吗?他可是您的嫡长孙啊!”
老夫人闭了闭眼,累极,“你想让孟氏进门,以绝兰枝的妄念,老身没意见,只要染衣不介意,宴哥儿娶谁,就随你这个母亲处置了。”
沈染衣长大了,不是老夫人能控制得了的,她不愿嫁付宴清,老夫人也不忍逼迫,索性顺其自然了。
薛氏面上一喜,冲老夫人磕了个头,“谢母亲体恤,不过……”
薛氏声音淡了下去,神情纠结。
老夫人睁眼看她,“有什么话,直说吧。”说完了,她也好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