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
顾兰枝听到?这句话,便明白付晏清到?底是瞧不起自己的。
“是,你的孟兰月高洁,不仅是太?傅孙女?,还是金陵出了名的才女?,和我这种青楼妓子的确不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付晏清自知理亏,“你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嫁入王家,至少能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
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顾兰枝又?咯咯笑起来。
如果没有遇到?安国公府,她不必嫁人,也是衣食无忧的官宦之后,怎么?到?了付晏清嘴里,能让她衣食无忧已是最大的施舍一般。
孟兰月隐隐担忧,看向付晏清,“祁安,兰枝多半是受了刺激,开始颠三倒四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让我和她单独说说话。”
“不行,”付晏清不放心,“她对你敌意甚大,我怕她会……”
“我就远远的与她说两句,说不准开导开导,她就想开了。”
孟兰月反握住他的手,柔软的触感领付晏清慢慢安定下来、
她总是那样温柔善良,即便面对顾兰枝这样的人,她都一如既往地为旁人着想。
付晏清对她的关切喜爱不加掩饰,捏了捏她的手,“那你自己小?心些,有事立刻喊我。”
孟兰月两眼弯成月牙,脆生?生?应道,“好。”
庭院里很?快就剩她与顾兰枝两人。
孟兰月面上笑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沉沉阴霾。
她缓步踱至顾兰枝跟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看见没有?这就是你我的区别。”
孟兰月收回?手,用丝帕擦净血污,“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法取代我在祁安心里的位置。”
顾兰枝咬紧牙关,没有辩驳,只是颤巍巍地从地上直起身。
孟兰月气不过,又?是一耳光。
顾兰枝又?一次跌倒,手肘擦破了皮,丝丝缕缕的血迹渗出,她却不觉得疼。
孟兰月钳住她的下颌,强迫顾兰枝与她对视,“怎么?不呈口?舌之快了?刚刚你不是很?会说吗?”
顾兰枝迎上她的目光,又?笑了,“……你真可?怜。”
“一个,鸠占鹊巢,卑鄙无耻的可?怜虫,一个,偷走别人身份,才能博得一点怜爱的,可?怜虫。”
孟兰月姣好的面容陡然?扭曲,“可?怜的是你!从前你是我的洗脚婢,往后,你也注定要被我踩在脚下!”
嘶吼引来男人的警惕。
他担心顾兰枝会伤害孟兰月,不敢走远,乍然?听到?嘶吼,便以为出事了慌忙跑回?来,结果一眼就看到?孟兰月抬手打人的场面,顿时愣住。
这与他记忆里柔弱善良的女?子不同。
在顾兰枝得逞的微笑下,孟兰月猛然?回?头,撞入付晏清漆黑的、带着审视的瞳眸。
“祁安,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次换成孟兰月手足无措。
她正思索该如何解释,顾兰枝却身子后仰,因为她的两巴掌直接晕了过去。
“快找大夫!”
付晏清再不能装作没事人一样,赶紧上前托起顾兰枝。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顾兰枝在他院里出事。
“祁安,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她口?不择言,玷污你的清誉,我气不过才……”
孟兰月语无伦次的解释。
“好了,”付晏清催促她,“你去找俊生?,他会办事。”
孟兰月余下的话只能咽回?去,含泪转身到?外头喊人。
夜色已深,俊生?得知顾兰枝晕倒在汀兰院,便知此?事不宜声张,出门悄悄找了个大夫回?来。
顾兰枝被安置在汀兰苑的西厢房,大夫过来诊治时,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把付晏清吓得不轻。
“究竟怎么?样了?她何时才能醒过来?”
大夫仔细号脉,半晌回?道,“这位姑娘身子骨太?弱,又?多日未曾进?食,一时半会儿怕是很?难醒来。”
付晏清二话不说,吩咐俊生?去取参汤。
大夫又?留下一剂药方,匆匆告辞。
孟兰月这才怯怯开口?,“祁安……”
“天?色已晚,你先回?去歇着吧。”付晏清打断她,眼神始终落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顾兰枝脸上。
巴掌印清晰可?见。
孟兰月垂眸落泪,“我、我没想打她的,只是她说,她早就和你两清相悦,且有过肌肤之亲,我……”
到?底是太?过在乎,才会失了方寸。
付晏清神色略有动容,“她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