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成为他的妻,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好不容易,她名正言顺站到?他身边了,可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遭新婚夫君抛弃。
孟兰月从未受过如此羞辱。
看着一地碎玉,撑在地面的手指擦过青石板,慢慢攥紧成拳。
顾兰枝……一切都是因为顾兰枝!
好不容易等到?她死了,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顾兰枝临死还留下后手。
为什么人都死了还要继续祸害她!
她真是后悔,当初在金陵时就不该心慈手软,就该当场把人推下悬崖,而不是等着锦衣卫来抓人。
锦衣卫,都是一帮吃干饭的!她都把人送到?他们面前了,居然还能让顾兰枝逃出生天!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顾兰枝不去死?为什么!
孟兰月陷入自己?的回忆,恨得几?乎咬碎了银牙。
身后是满堂宾客哗然。
“发生何事了?”
“怎么洞房之夜新郎官跑了?”
“不知道啊,前些天我还见她夫妻二人相?携出门,感?情?挺好的啊……”
“不会是临时想悔婚了吧,那可是陛下赐婚……”
宾客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徒留安国公府众人脸色铁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若仅仅是临时悔婚,传出去顶多?是遭人耻笑,可成也陛下赐婚,败也陛下赐婚。
当初多?少人参付晏清作风不正,私德败坏,陛下不仅没?有降罪,反而力排众议为他与孟兰月赐婚,安国公府立时出尽了风头。
也正因是陛下赐婚,今日全上京排得上名号的权宦都来道喜了,包括那位权势滔天的武安侯魏琰。
今日付晏清这一闹,必然会传到?陛下耳中,这可是赤.裸.裸打了陛下的脸面。
虽然当今陛下只有十二岁,可他最?信任的武安侯却不是个傻的。
沈老夫人拄着拐杖,颤巍巍行至魏琰跟前,参了大礼,“侯爷,此事我安国公府定会给陛下一个解释。”
魏琰莫名的心情?愉悦,笑了笑,“本就是贵府家事,陛下与本侯都不便?插手。”
摆明了置身事外?的态度。
“不过……”魏琰沉吟道,“毕竟是陛下赐婚,这门亲事不管你们认还是不认,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沈老夫人又是一拜,“老身明白。”
孟兰月已经过门,就算她是个夜叉,就算付晏清再不喜,她们都得认。
魏琰见她如此识趣,更满意了,饮下最?后一口喜酒,起身告辞。
一场婚宴闹哄哄的结束,一如当初沈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出尽洋相?,安国公府又一次成了全上京的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
新郎官都跑了,宾客们兴致索然,简单用过酒菜后,各自寻了借口离开。
不过一炷香,安国公府门庭凋零。
薛氏赶紧冲上去,攥住孟兰月胳膊,美眸藏着愠怒,“究竟怎么回事!我好好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今日过后,付晏清贬官事小,就怕因此彻底断送仕途。
要真如此,安国公府的荣华富贵就算到?头了,薛氏如何不急,如何不怒?
可孟兰月心中也忿忿不平,被薛氏质问,她只冷笑,“夫人,他是您儿子,您问我?”
她还想问个清楚,付晏清为何要如此待她!
明明前几?日都好好的,怎么她一过门,付晏清就像变了个人。
“他是从你房里出来的!”
薛氏不依不饶,将所有罪责全推到?孟兰月这个新妇身上,“当初我就不该顺着宴哥儿,不该同意让你进门,要不是你,宴哥儿也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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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兰月被她一顿斥责,顿时也来气了,“新婚之夜被丈夫抛弃,我就很?好过吗?我可是太傅孙女,名门之后,却平白遭此羞辱。”
“你们不就是欺我无依无靠吗?”
不就是欺我无依无靠吗?
这句话似曾相?识,好像当初顾兰枝也如此质问过她们。
薛氏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大家闺秀的孟兰月,居然能说出这番颠倒黑白的话。
但?孟兰月和顾兰枝到?底不同。
扪心自问,安国公府并不欠孟家。
薛氏抖着唇,指着孟兰月的鼻子,“当初说要退婚是你,后来你祖父去世,是我们不计前嫌收留你,你才有机会坐上世子夫人的位置,如今你倒反过来指责我们,你怎敢如此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呵。
孟兰月冷笑,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