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急促的呼喊声,柳绵绵闯进一间厢房,将刚要歇下的付小棠拽了起来。
“干什么呀?”付小棠不耐烦地坐起身,揉揉眼。
柳绵绵是跑回来的,面?上?泛着燥热的红气,“你猜我看见谁了?”
付小棠皱眉,“我管你看见谁了,明日我还得到老夫人跟前伺候呢,别吵我了。”
自从付晏清离家,安国公府上?下乱了套,薛氏中风至今躺着无法?动?弹,日常起居全靠薛锦华伺候,老夫人的病就?更别说,已经半只脚入土的人了,可惜安国公自己也病倒了,没法?去照顾老夫人,只能苦了她们?这些孙女表姑娘。
但俗话说的好,久病床前无孝子。
她们?这些人哪个都不是真心照顾,都盼望着尽快死了,她们?好轻松些,这不,她和?柳绵绵得了二?房差遣,到京郊寻个安葬的风水宝地。
在外奔波几日,付小棠累坏了,作势要重新躺下。
柳绵绵拉住她,“是武安侯!武安侯!”
刚要张嘴骂人的付小棠一激灵,瞬间清醒了,“你说什么?你看到武安侯了?”
安国公府所有姐妹里?,就?属柳绵绵与付小棠最亲近,柳绵绵自然是知道她心思的人。
“我没看真切,但是那侧脸,那身量,八成就?是武安侯了。”
大抵是因为兴奋,付小棠睡意全无,呼吸也乱乱的,“是他,肯定是他了……”
上?次见到武安侯,还是去岁秋日,算一算,已经大半年没见过他了,今年安国公府又出了这么多事,她的婚事也一拖再拖。
如今武安侯回来了,岂不是上?天眷顾。
“他在哪里??”付小棠站起身,眼睛亮亮的问。
柳绵绵凑到她耳边,“我打听过了,就?住楼上?的天字一号房,明日一早就?要走了。”
“太好了!”
付小棠差点喜极而泣,“侯爷一定是要回京,我们?正好同?路。”
付小棠高兴坏了,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在屋里?转了一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带多少胭脂水粉,就?连衣衫也瞧着朴素寒酸。
她扯着袖口,恼怒地跌坐回去,“安国公府大不如前了,送来的衣衫一次比一次差,穿这个,如何能入侯爷的眼。”
之前因为那个老太婆,她不得不忙前忙后,整日素面?朝天,倒也没去在意衣衫首饰,如今想到心心念念之人,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物?件。
柳绵绵见状,一咬牙,“这样?,我让下人连夜赶回去,就?去锦绣坊,买当下最时?新的那套翡翠烟罗绮云裙,据说那裙子穿上?身,如同?云霞般绚烂,定能让侯爷一眼瞧见你。”
付小棠刚要说好,转念一想,又苦了脸,“锦绣坊的东西价值不菲,我身上?可没这么多钱……”
如今虽说是她母亲掌家,但所有开销都是有定额的,那点月例买锦绣坊的一条披帛都不够。
“傻呀,”柳绵绵嗔了她一眼,“给老夫人买地的钱,不是还在你手里?吗?”
付小棠大惊,“这怎么可以?”
虽说她与沈老夫人不亲近,但到底是她祖母。
柳绵绵苦口婆心的劝,“我不是叫你贪了这笔钱,我的意思是先?用用,等回府了,咱们?姐妹再把这笔钱凑出来,填上?就?是了。”
付小棠没说,但柳绵绵知道,柳氏一定给付小棠攒了一笔不小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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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棠咬着唇,内心犹豫。
柳绵绵继续加把劲,“钱什么时?候都会有的,可能见武安侯的机会屈指可数啊,你若能入侯爷的眼,多少钱财都换不来,想必老夫人也是愿意的。”
付小棠终于被说动?了,“好,就?这么办。”
她把几张银票拿出来,塞给柳绵绵,柳绵绵立即出去吩咐人。
翌日,天渐破晓,空气里?弥散着静谧安详的气息,马蹄嘚嘚疾驰而来。
魏琰耳力极佳,听到声音,便自个儿?起身穿戴。
伽罗轻轻叩了下门,“侯爷,衣裳首饰送来了。”
魏琰走到门边,接过东西又轻手轻脚合上?门。
顾兰枝正巧翻了个身,衾被滑落,半截光滑的娇躯暴露在空气里?。
魏琰登时?屏住呼吸,昨夜刚泄去的邪火,又蹿上?来了。
看着脚踏上?濡湿的,气味不明的薄衫,到底还是压住了冲动?,将新衣搁在床头。
“枝枝,该起来了。”
顾兰枝嘤哼两?声,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再睡会儿?,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