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不得不紧贴一处。
就差一点,便能严丝合缝,不分你我了。
顾兰枝暗暗想着,带着未散去的湿汽,陷入柔软的被褥里。
魏琰也跟了上来。
鼓囊囊沉甸甸的,歪来歪去,不时打在她腰腹上。
随着他的动作,头顶的床帐缓缓散落。
室内,烛火摇曳,角落的冰包裹在一片温热的浪潮里,慢慢融化成?水,从冰盆里流出来,砸落在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响。
伴随着焦灼的鼻息,细小?的呜咽,交缠不休。
顾兰枝恍恍惚惚,似乎被融化的还有自己,不停地涌出。
汗湿的长发垂落在脚踏上,散乱地摇晃。
她被颠得晕头转向?,又害怕掉下去,双手徒劳的抓着床沿。
不能再这样了,她真的会掉下去。
不行了。
她哭得花枝乱颤,满脸泪痕。
一只手臂横在她脖颈前,将她圈在怀里。
魏琰下颌抵着她的头顶,内息急促,黑眸紧盯着她神?情上的每一分变化,眸底欲.色深沉。
她果真哭了。
薄唇不由上挑,透着几分异样的邪肆。
“枝枝……”
他咬着她,温柔呢喃。
顾兰枝喜极,庆幸他总算恢复了一丝理?智。
急忙忙扭腰看去,哀求的话?还未出口?,他又毫无预兆的前冲,将她撞倒。
顾兰枝没了支撑,头颈埋在褥子里,再次哭得一塌糊涂……
一夜之间,她像是从锦衣卫的诏狱走了一遭,受遍了酷刑,又像是入了仙境,似梦似幻。
生死仿佛只是一线之隔。
翌日醒来,已是傍晚,顾兰枝浑身酸痛,想喊人,发现嗓子已经哭哑了。
衣冠楚楚的魏琰适时撩开纱帐,递来一盏温水,伺候她饮下。
顾兰枝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想撑起身子做好?,两腿却?打着颤,难言的气?息弥散开来。
魏琰格外殷勤,“我帮你。”
“不用……”
话?音未落,魏琰已经揭开衾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探去。
顾兰枝羞得恨不得原地消失。
半晌,魏琰清理?得差不多?,两指在手帕上慢条斯理?的擦拭。
顾兰枝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出神?,脑子又乱乱的想,左右都是他的东西,他都不羞,她羞什么。
便又心安理?得起来。
“我饿了。”
她直挺挺靠在软枕上,一副命令的口?吻,“我要吃东西。”
“我也饿。”魏琰邪笑着,长腿跨进了帐子。
他的枝枝实在太好?了。
顾兰枝恨不能一脚踢飞他,赶紧抱住衾被,竖眉瞪他。
魏琰生怕惹恼了她,只在美人唇上偷香。
“昨晚的事,我向?你赔罪,吃食已经做好?了,我去端来。”
说罢飞快起身,将床帐分两侧挂好?,亲自端来一碗粥,舀起一勺,吹了吹,送至顾兰枝唇边。
顾兰枝低头吃了一口?。
这味道……
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了。
魏琰像个卖乖讨好?的孩子一般,睁着黑亮的眼,“如?何?”
顾兰枝一脸诧异,“你做的?”
魏琰嗯了声,“熬了一上午的。”
难怪,与原先厨子做的味道不同,更朴实绵密些。
顾兰枝张嘴,又吃了一口?,颇赏脸面的点了下头,“好?吃的。”
她都快饿晕了,一碗粥不过几口?便吃完,擦擦嘴,又讨了一碗。
吃饱了才问他,“堂堂武安侯,也需要自己下厨做饭么?”
“从前的日子,可不比现在。”魏琰收拾着碗筷,思绪渐渐飞到?许多?年前。
他没说下去,但?顾兰枝已经猜到?大?概了。
魏家,并非世代簪缨的名门望族,而魏琰少年时父母双亡,他独自一人拉扯幼妹,想必过得比自己这个太医之女还要清苦。
“那?你带着妹妹来到?上京,很辛苦吧?”
魏琰动作一顿,摇头,“谈不上辛苦。”
妹妹寄养在舅父家,而他也早早去了西北战场,凭借着一场场血腥的厮杀,倒也成?就了功名,后来入了锦衣卫,做了先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再后来……
妹妹写信告诉他,她要嫁人了。
彼时他在西北战场,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红翡翠,耗尽积蓄为她打了一整套赤金头面,差人送去舅父家。
再后来,他才知?道她是进了宫,做了皇妃。
可是他记得清